第(2/3)页 太后瞬间懵了,强撑着病体从床上坐起身来,面色有些虚浮的苍白,尽管极力掩饰,可目光中还是透出几分惶然的色厉内荏,嘴唇动了动,才道: “皇帝,你莫不是失心疯了,皇后乃一国之母,你说废就废,说赐死就赐死,老十七乃是皇子,你竟也将之毒杀……你如今是被迷了心智,一心向着年氏,可你别忘了,年羹尧此人是如何桀骜不驯,你哪里还有一点儿成算!” 胤禛此次肯前来,便是还对这个生母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他总以为母子之间毕竟血浓于水,即便额娘对自己不像对老十四一样慈爱疼惜,却也是有爱子之心的。 可是到头来,仅仅只是他以为而已。 他扯了扯唇,将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斩去,突兀的问道:“皇额娘可知,废后乌拉那拉氏手中沾满了朕孩子的鲜血?她害得朕膝下子嗣单薄,作孽多年,却始终不露声色,因为背后有一双手在为她遮掩,以至于朕堪不破,查不清……” 见太后怔愣之后陡然恍惚,面上写满了心虚与沉默,胤禛定定的看着她,问:“皇额娘可知那个人是谁?” 太后呼吸一滞,竟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一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身边的被子,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长久不言。 她自然是知道的,宜修做的并不干净,一次又一次,甚至还是她代为扫尾的。 她当然知道宜修丧心病狂,毫无国母的慈心,可是为了乌雅氏和乌拉那拉氏的风光与荣耀,她只能选择狠下心护着宜修。 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不过是几个没成形的孩子而已,哪能算得上什么杀孽,后宫佳丽众多,来日皇帝再宠幸嫔妃也便是了,总会再有孩子的…… 只是,这种话如何能说得出口,哪怕她再过冷心冷肺,也知道如此言说太过伤人。 胤禛将她所有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更添寒凉,面无表情道:“老十七擅闯朕的后宫,勾结朕的嫔妃,秽乱后宫,对毫无恭敬之心,更是意图不轨,朕是天子啊!朕难道不该赐死他吗!” 他合上了眼,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皇额娘对待这样不忠不孝的狂徒都能多出几分慈母之心,却唯独对朕冷漠无情,难不成,是在那狂徒的身上与所作所为上,看到了以往故旧之人的影子,故而不舍斥责?”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太后却如遭雷击。 有那么一瞬间,太后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好似自己不是置身于寿康宫里,而是满身污秽的处在大庭广众之下供人指责与鄙夷。 过了许久,她仍旧双手发抖,有些呼吸不过来,牙齿都在不停的发颤,唯有一双脸又青又白,狼狈不堪。 “皇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