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变局(三)-《明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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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当下最稳妥的做法了,郝鸣鸾听了,并无迟疑,点点头道:“好,我先走!”说罢转复遁入雨夜。
张先壁从屋外走进来,道:“总管,现在要把弟兄们叫起来开拔吗?”
侯大贵看看外头,摇头道:“不着急,黑夜雨大,不利行军作战,等天明再行动。”又道,“你立刻安排人去大同搬兵,无俦营可以留下,另外五千马军必须来。”
张先壁迟疑道:“那么姜瓖......就怕这老小子耍花样。”
侯大贵听了这话,沉吟良久,方道:“罢了,把无俦营一起叫来。”
张先壁道:“总管这样安排......”
侯大贵深深呼口气道:“最坏的局面,唐通、姜瓖都反水了,我军夹在当中成为孤军。越是孤军,就越不可分散兵力。把我军都收拢起来,保存实力,再不济还有广灵县可以坚守。”
张先壁的心砰砰直跳,攒眉蹙额道:“非要救孙传庭吗?”
“有孙传庭在,至少还能牵制宣府敌军。坐视孙传庭覆灭,我军处境将比现在更糟。”
张先壁闻言,叹息无语,轻轻顿足,快步去了。
冷风依旧,侯大贵紧绷着子坐在那里浑然不觉。慢慢展开右拳,发现掌心满是汗水。
次,大雨滂沱。侯大贵整军出发。一路泥泞,行军半,将近怀安卫,沿道扶老携幼的流民百姓骤然增多。
侯大贵在怀安卫稍作盘桓,同时搜罗报。果不其然,唐通已然投靠了清国,宣府以东的道路目前都被唐通的兵马紧紧控扼。
怀安卫的指挥使姓李,为怀
安卫的世袭官,兼任柴沟堡守备,只是清军围困柴沟堡时他恰好不在那里,躲过了一劫。据他陈述,唐通几前还曾派人来周旋,通知他们做好迎接大明王师的准备,不知怎么突然变节,实在奇怪。宣府内唐通兵最强,但其人是外来户,不得人心。李指挥心向大明,本来碍着唐通实力,无论政事军事大体还配合着他,但如今唐通叛明归清,李指挥好不愤懑,甚至准备这两携家小去大同府避难。
侯大贵又从李指挥那里了解到,近来从北直隶、山东方向来了一支军队,数目颇众,与广灵县退来的清兵及唐通兵会合,数量不下两万。此前,侯大贵就听说了清军兵分两路收拾山西、山东的事,由此看来,宣府内清军兵力突增,很可能是原本在山东的那支清兵折来了山西。
“山西方面鞑子主将叫叶臣,是虏中老将,以攻城出名,此次围困柴沟堡,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山东那边来的鞑子我不甚清楚,但当下守在柴沟堡以南的就是他们。”李指挥尽自己所能,把知道的军告诉侯大贵。
过去,女真人在集体行猎时,每人各出箭一支,十人之中选出一人做总领,其余九人听总领之命按照各个方向而行,不许错乱,这样的组织女真语为“牛录”,即“大箭”,其总领叫做“牛录额真”,即“大箭主”。努尔哈赤对牛录制度改革,使之军政合一,既能成为生产编制,也能在战时进行军事行动。
大体而言,每牛录三百人,少数为披甲的常备兵,其余大多为预备兵,即便遇上重大战事也不会动员所有兵力,基本抽取三成或六成,以便留有剩余继续从事生产及其他徭役。后来努尔哈赤的兵力逐渐壮大,便以每五牛录设一甲喇额真,“甲喇”女真语本意为“草木、竹类等枝干中间的节”,意指甲喇额真承上启下的地位。甲喇额真之上,又有固山额真。每五个甲喇额真设一固山额真,“固山”在女真语中即是“旗”的意思,固山额真以汉话而言,便是旗主。固山额真边还设有两名梅勒额真,“梅勒”意为“两侧”,形容站在旗主两侧的副手,颇为形象。
从牛录额真到固山额真这一军事制度,便是清国八旗之基础。一般而言,每旗约有二十五个牛录,共七千五百人左右。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八旗规模不断扩大,后来更加入蒙、汉八旗,兵力早非昔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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