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79-《想你时心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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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盛海给她找完零之后,江汐没说什么,转身往超市外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任盛海出声叫住了她。

    江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他。

    这位老师自从那年事情发生后,就再也没见过。

    他悄无声息消失,没有给她澄清过,当然也没给自己辩解,他盗来的那些都不是他的东西。

    今天却在这里意外遇见了,原来这么久他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被人遗忘的,不起眼的。

    如果不是今天遇到江汐,任盛海可能真的碌碌无为,像一个过街老鼠一样安安静静过完自己一生。

    “那年的事……”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知是为当年自己做过的事愧疚,抑或是觉得道歉折了尊严。

    江汐只听着,没打断他。

    任盛海最终还是再开了口:“那年的事,对不起。”

    江汐没说话。

    “我知道你可能早就不想听这些,可是我还是有必要跟你道声歉,”他停顿了几秒,“当年是我利益蒙心,做出了对你不利的事。”

    他这句话说完,屋里陷入沉默。

    江汐安静几秒,问:“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她话落这瞬任盛海瞬间感到无地自容。

    他像一个明知道已经对对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却还企图希冀别人原谅他的小丑。

    江汐说:“当年你没站出来。”

    任盛海嘴唇张合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不过江汐能理解,毕竟能站出来承认自己抄袭的抄袭者少之又少,没有那个勇气,也不愿自己名声毁地。

    抄袭是一种恶劣现象,但做错事能勇敢站出来承认的人也值得尊重。

    可任盛海当年没有。

    江汐理解他这种怯懦心理,但不代表她认同。

    “你可以道你的歉,但原不原谅是我的事。”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汐一瞬解脱。

    像是结痂的伤口终于掉痂。

    江汐向来是这样的人,算不上特别温柔,或者说对伤害过自己的人谈不上有怜悯之心。

    她不会。

    任盛海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江汐这时候还能保持礼节,朝他稍点下头,而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转身那刻遇到从外面进来的陆南渡。

    陆南渡手上拎了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装着药。

    大概是回去后没见着她回来,来找人了。

    陆南渡第一眼自然是看到她,问她:“买完了?”

    江汐嗯了声,没打算多说,走至他身边:“走吧。”

    这时陆南渡却抬眸朝屋内看了过去,江汐知道陆南渡认识任盛海,前段时间她澄清抄袭的时候陆南渡已经把这个人了解了个彻底。

    江汐去牵他手臂:“走吧。”

    意外的是她回头的时候,发现任盛海看见陆南渡那刻瑟缩了下。

    江汐微皱眉,按理来说任盛海应该不认识陆南渡,任盛海这种反应有些异样。

    江汐回头看陆南渡。

    他目光丝毫不友善,厌恶下带着刻骨的冷漠,又像在隐忍恨意,似乎他对任盛海的仇恨不仅仅因为他抄袭了江汐的作品。

    江汐莫名地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神思停滞了下,而后目光再次聚焦在陆南渡脸上。

    陆南渡还紧盯着里头的任盛海,某一刻似乎想进去。

    他情绪明显很暴躁,这样放他进去任盛海准是挨他一顿打,江汐不想陆南渡去费这个力气,也觉得没必要。

    她拉住他手:“我们回去吧。”

    陆南渡目光落到她脸上。

    江汐拽了一下他手臂:“走吧。”

    陆南渡瞥了里头的任盛海一眼,终是没说什么,转身在她前头走了。

    江汐没回头,跟在他身后走向车。

    上车后陆南渡脸色不怎么好看,侧脸甚至能看清他不爽地咬着牙。

    他要发动车子的时候江汐说:“带着情绪开车不好。”

    陆南渡手硬生生忍了下来。

    江汐将烟和打火机扔在中控台,伸手过去,戳了下他的脸。

    陆南渡:“……”

    江汐笑了下:“生气什么?”

    听她声音,陆南渡瞬间松了紧咬的牙。

    自己可真他妈好哄。

    但即使熄火了,他语气还是有一点不认同:“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江汐说:“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进去啊,你怎么这么听话?”

    陆南渡转过头看她:“要不然呢,你说的我还能不听?”

    江汐才不给自己挖坑:“不行。”

    “陆南渡,”她看着他,又问,“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陆南渡看着她眼睛,想都不用想,厌恶任盛海的理由信手拈来。

    “抄袭你作品,泼脏水,一开始到现在没跟你道歉哪怕一句。”

    他说:“这其中哪一项拎出来都够我讨厌他个祖宗八十代的。”

    江汐说:“他今天跟我道歉了。”

    陆南渡说:“这不算,我要的是他在公众面前道歉,既然他有胆抄袭,也要有胆站出来道歉。”

    他还是紧紧看着她:“当然他得跟你亲自道歉,即使我知道你不可能原谅他,但他也必须在公众面前证明你清白,因为当时造成所有旁观者把脏水泼到你身上的人是他。”

    “他造的谣,所以他也要澄清。”

    江汐一直听他说。

    陆南渡这些话大概憋了很久,每一字都透露不爽。

    “陆南渡。”江汐忽然叫他。

    她问:“之前有段时间网上都说任盛海是被人逼走的。”

    任盛海在某一天忽然销声匿迹,他的工作还有那些名誉在一朝之间被撤除。

    “那个人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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