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军装下的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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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没有理会王欣眼里的不屑和话语里淡淡的嘲讽,站起来就往外跑。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要去特种大队?她还有没有机会参加?

    跑到门口就撞在主任身上,夏初赶紧给老专家道歉,主任不在意的摆摆手,“干吗去啊这么着急?”

    夏初解释说:“没什么事儿,出去看看。”

    “先别出去了,我跟你说一下啊,明天医院派队伍去特种大队专项体检,你和小王一起过去吧。”

    “我吗?”夏初惊讶,这等人人争破头的“好事儿”能落她头上?

    主任说:“对,明天早点儿过来,别迟到啊。”

    “主任主任,有我是吗?”刚刚还一脸不屑的王欣听见主任点了她的名字,就乐滋滋的推开夏初挤过来。那脸笑的跟花儿似得,和刚刚那个“不屑嘲讽”完全不是一个人。

    夏初慢慢挪到一边儿,心情变得复杂,既期待又忐忑。去了特种大队,就可以看见梁牧泽。可是!夏初!见他有什么可开心的?他表白了吗?没有。说喜欢你了吗?还是没有。不仅没有,还占你便宜、吃你豆腐。最最可恶的是,走了这么多天,一通电话一句问候都没有。这算什么?难道你还在期待与他“偶遇”不成?夏初你真是没救了!夏初懊恼,一边旁若无人的敲着自己脑袋。

    “怎么了小夏?你这个精神状态可不行啊,人家大队长可是点名要你过去的,绝不能拖咱们科室的后腿,更不能给咱们科室丢人!”主任一本正经的教育着夏初。

    夏初忙不迭的点头、打包票,决定以积极向上的态度和状态迎接明天。

    米谷已经搬回自己的小窝。夏初一直纠结着要不要搬走,举足不定中,米谷就撇下她,一个人开着车子走了。

    夏初看着空空的房子,下定决心的自言自语:“好吧,既然米谷已经走了,那我就顺其自然,继续住下去吧!”

    出发前往特种大队的前一天,夏初接到了裴俞的电话。其实看到屏幕上裴俞的名字时,夏初犹豫了一下,她记得梁牧泽那句话,不要和他接触,我不开心。可是他又销声匿迹,夏初又凭什么一定要听他的?

    夏初接通电话后,便听到电话彼端的人说:“夏初,我在你家门外。”

    夏初一惊,“有什么事吗?”

    “有空吗?能陪我走走吗?”

    他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朝气,能明显察觉出他的消沉,甚至还有哀求。他帮过米谷、帮过她,她一直都记得,所以她决定前往。

    裴俞就站在路边,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夏初看着他萧索的身影,觉得他此时消沉又有些苍凉。可是很快夏初打消了这个念头。裴俞年轻有为,财力和权利两全,意气风发才是他应有的样子。

    裴俞看见夏初,穿过马路走到她身边,扯出一抹笑意,“谢谢你能出来。”

    “不用这么客气的。”

    夏初走在裴俞身边,他很安静,他沉默着,她也只能跟着沉默。

    从小区走到繁华闹区,穿过小巷,夏初不知道裴俞的目的地在哪儿,而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走到哪里。

    裴俞渐渐慢了下来,停在桥中间,神色没落的望着眼前滚滚翻腾的江水,他似是笑了,可是语气却悲呛至极:“夏初,我爷爷去世了。”

    夏初不可思议的睁圆了眼睛,她记得那位老先生,当时的手术明明很成功,但是为什么?

    裴俞俯着身手臂撑在江边的栏杆上,继续“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做到,他对我抱着那么大的希望,可是我却一再的让他失望。”

    夏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能安慰。“你别自责了,他,他不会怪你的。”

    裴俞却不停的摇头,声音悲怆,“他对我太失望了,所以他离开了,我亲手扼杀了他活下去的念头,我才是凶手!”

    “你不要这样,你爷爷知道了会伤心的,你是他的孙子,他不会怪你的。”夏初不知道这样安慰对不对,但是她不忍心看着他这样痛苦。

    “你不明白的夏初,你不会明白。”

    夏初忍不住腹诽:是啊,我当然不明白。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连起来的意思我也清楚,可是这背后深藏的意义,我实在是不明白。

    裴俞在江边站了许久,终于起身,走到路边拦了计程车,把夏初塞进去,向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付了钱,便转身离开。夏初回过头从后车窗看见裴俞落寞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最爱的亲人离开人世,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她只希望他能早日走出失意,不在自责。

    特种大队这种军区直属、补助最高、伙食最好、训练最苦、任务最重的陆军特殊部队,自然要受到特殊待遇——医生亲自上门为全体军官战士体检身体。

    一行护士和年轻医生,在前往特种大队的大巴上路上叽叽喳喳了一路。男医生们,则一个个特别不屑,要不就说女人肤浅,要不就说特种大队的人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差点儿被车里的女人们群起而攻之。夏初自然没有参与其中,坐在角落靠窗位置,闭着眼睛睡觉。最近晚上总是休息不好,所以一上了车就犯困。

    到了目的地,夏初被旁边的医生叫醒,强撑着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下车。大队派了一个排过来帮医生们搬东西。旁边的女人们议论着哪个帅哪个正太,夏初则偷偷的瞄着四周,没有他的身影。想看见他,却又不想看见。

    体检的地方,被安置在医疗室的两层小楼。夏初碰到了薛军医,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两人不免寒暄几句,薛军医问起了她的腿,夏初灵活的动了动腿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没事。

    站在薛军医身后的小战士,对着夏初敬礼:“嫂子好。”

    夏初努力维持镇定的说,“小班长,认错人了吧?”

    “没认错,”说话的是薛军医,他抱着双臂笑着说:“现在整个特种大队都知道,特战一营营长梁牧泽少校打了结婚报告,结婚对象就是你,夏初!”

    夏初整个人懵了,“什么结婚报告?”

    “别告诉我,你这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就上个星期,梁营长大半夜的打了一份报告去找大队长签字,结果被大队长用扫帚赶出来了。估计是没通过。哎,可惜啊。”军医边说,还摇头叹气惋惜,“你真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夏初愤恨的咬牙切齿。

    薛军医看她表情不对,赶紧说:“没准儿想给你惊喜,是吧,你看惊喜被我们搅了,这多不好意思,哈哈……咳,那个梁营长打报告那天晚上就执行紧急任务去了,估计没来的及告诉你,别生气啊,那、那我先出去,那边有人叫你……”薛军医的声音越来越小,推着身边的小战士,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绕开夏初赶紧离开。

    结婚?她答应结婚了吗?不对,他问过她要结婚吗?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先斩后奏!再说,他连句喜欢都是“剽窃”过来的,她为什么要嫁给他?夏初就不明白了,他的自信是谁给的!

    自从军医离开,同行的医生们就对夏初格外关注,还有人挤过来问她和薛军医都说了什么,问她怎么认识特种大队的人。夏初笑了笑,没有做解释。想着薛军医的话,又生气,却又担心。他,又去执行任务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一架军用飞机从天空划过,初到特种的大队的医生们纷纷抬头看过去,并激动的小声言论着。

    梁牧泽坐在机舱的一角闭目养神,英俊的脸庞上有着遮不住的疲倦,六夜五日的紧急任务搞得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不知道夏初现在怎么样?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备受冷落?听他们说,女朋友是要呵护的,需要偶尔的电话和短信嘘寒问暖。虽然很不屑这些所谓的“真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夏初会不会一生气和裴俞跑了?

    紧皱在一起的眉毛泄露了他此时的焦躁,恨不得一步跨到特种大队。

    飞机刚刚着陆停好,梁牧泽打开舱门,迈着大步跨出机舱,机舱里睡眼惺忪的人们震惊的看着这位还能如此清醒有力的人冲上飞机旁的敞篷越野,眼睁睁看着他把唯一一辆车子开走。

    一个战士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慢悠悠的说:“营长的意思,让我们走回去?”

    肖腾从迷迷糊糊中清醒,撕心裂肺的吼着:“营长不要啊,兄弟会走死的。哎呀不行,晕了,把我抬回去吧。”

    说完,自顾的闭着眼睛歪在田勇肩膀上装死。机舱里的其他兄弟们,眼神儿一对,七手八脚的抬起肖腾,那厮还以为大家真的要抬着他走,闭着眼睛笑的特别欢畅。

    田勇对着大家比手势,一、二、三,大家齐声喊道:“走你。”同时,几个人齐齐松手,肖腾惨从飞机的楼梯上稀里哗啦滚了下来,惨叫连连。

    越野车在主楼前停好,梁牧泽撑着车门跳出车子,迈着大步急匆匆的冲进主楼。文书小刘接过梁牧泽扔过来的武装装备,看着他着急的冲进办公室,拿起电话。

    “营长,你打电话?”

    “废话!”

    “营长,要是打给嫂子就不用了。”

    梁牧泽正拨号码的手停住,看着小刘,等着他的下一句。

    小刘说:“您忘了,今天军区医院派医生过来体检,嫂子就在其中……”

    话音还没落,梁牧泽撂下电话推开小刘就往外冲,走一半才想起回头问:“人在哪儿?”

    “医疗室。”

    梁牧泽站着门外,一路狂奔的他有些微微喘息,他探着身子悄悄看着屋子里的夏初。她正带着听诊器给战士们听心跳,他听见他们管她叫嫂子,她的脸颊绯红,笑的羞赧,一瞬间他觉得特别温暖,所有的疲倦在看见她笑容的那刻起,全部都烟消云散。

    负责心脏检查的夏初和王欣,趁着空挡轮流休息。夏初走出屋子,迎面有来来往往拿着体检单的战士军官,夏初低着头慢慢走着。

    忽然有人一个大力把她拉到一边,被惊到的夏初刚想惊叫,一只大手捂住她的鼻口,梁牧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是我。”梁牧泽低声道。

    夏初愣住,傻傻的望着他。他不是出任务去了吗?已经安全回来了吗?没有受伤吧?一连串的问号瞬间出现在夏初脑海里,忘记了此时自己应该生他气的。

    梁牧泽松开她的鼻口,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儿?我还忙着呢!梁牧泽,我要去洗手间!”夏初挣扎着,可是他的手劲儿那么大,生怕她丢了一样牢牢攥着,任她如何也挣脱不开。

    还好,夏初想。他们走过的地方,没什么人,应该没有人看到他们手拉手吧?

    梁牧泽一直拉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才松手。

    夏初被拉着走了这么远,整个人哭笑不得,“我是来工作的,不是参观,你把我拉这么远,我会被同事怨念致死的!”

    “休息一会儿怎么了?卫生间。”梁牧泽手指着旁边的白色门,夏初瞪了他一眼跨进卫生间,顺便摔上门。

    夏初开着水龙头,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记住,开门就走,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听,要抻!必须得抻!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把你放进眼里的!”

    夏初真的打开门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自顾走向门边。可是,眼明手快的梁牧泽又一次死皮赖脸的拽住她,“执行任务,早上才到。”

    夏初不看他,冷冷的说:“跟我有关系吗?”

    梁牧泽嘴角噙着笑,反问道:“你不担心吗?”

    夏初的心,不小心又跳漏一拍,可是她扔咬着牙装作漠不关心的反问:“我应该担心吗?”

    梁牧泽说:“夏初,不要绕,有什么话直说。”

    直说?那就直说好了!夏初瞪着他说:“梁牧泽,你必须还我清白。你们整个特种大队的人跟复读机一样,见了我就没有别的话,一直嫂子嫂子的叫,什么意思?”

    梁牧泽不动声色的说:“就是字面的意思。”

    夏初恼了。说出来会死吗?会不会!她不甘示弱的回呛道:“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请问少校您问过我的意见吗?说一句话会死吗?比上战场还可怕吗?”夏初狠狠踢了他一脚,甩开他的手开门就走。

    梁牧泽知道,绝对不能让夏初就这样走了,他们实在没什么机会单独相处,他不想一见面就这样呕着气,甚至“恶语相向”。

    已经跨出办公室的夏初,今天再一次被拽回来。那瞬间她其实在担心,自己的胳膊会不会断了?

    梁牧泽一个用力把她拽回房间,另一只手顺势把门重重关上。夏初整个人被他按在门板上,他们紧贴着彼此,面容相近,气息可闻。

    夏初看着眼前这一张让她抓狂、也让她不能不喜欢的脸,紧咬着牙努力想挣脱他的束缚,然而只是徒劳。

    梁牧泽目光深深的望着她,声音深刻的开口道:“夏初,你知道我的心思。”

    “我不知道!”夏初理直气壮的反驳,仍然不忘瞪着他。

    正因为太忙不能时时守在夏初身边,所以才那么着急的打报告结婚,早点把她绑在身边,他才会放心。可是当天晚上就有任务下来,没有时间通知她。近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他可以理解她生气。而且看起来,被别人称呼“嫂子”,她似乎也挺乐意接受。可是面对他时,就是一副“臭脾气”。

    梁牧泽的脸一寸一寸的靠近夏初,夏初后退无路,后脑勺紧紧贴在门板上,眼睛盯着他,努力镇定,然而心早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心脏跳动的节奏已经完全被他所掌控。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跳加速,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伤心,为他执行任务而担心,为他胜利归来而骄傲。

    “好吧,夏初。”

    梁牧泽轻吐着她的名字,夏初下意识的觉得,他应该会说些什么。她屏住呼吸,佯装着自己很镇定。

    “我喜欢你,想和你结婚。”梁牧泽声音低沉磁性,缓缓吐出这一句话,一丝丝红晕从耳后蔓延至脸颊。

    夏初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在颤抖,他的一字一句如有千金一样重,砸到她的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可是他说的话,不是“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愿意和我结婚吗?”而是“我想和你结婚”。什么都是他想,却不想夏初会不会愿意。再说了,单单一个喜欢,就准备把人绑一辈子?美死你。

    “我不想。”夏初瞥开目光看向别处,声音坚定的说。

    梁牧泽没有想到夏初会如此干脆利索的拒绝,脸色瞬间沉了许多,摁住她肩膀的手劲儿更大了。

    夏初被的肩膀被摁的很疼,她呲着牙忍着痛,仍然说:“听见了吗?我说我不喜欢,也不想,你也不必再耽误时间了,现在让我回去,我还有……”

    梁牧泽俯身,一口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生生把她的后半句吞进肚子里。先是充满报复意味的啃咬,然后又慢慢温柔。不再像上次那样的浅吻,舌头长驱而入,攻城略地,似是要搅个天翻地覆。

    夏初被吻的晕头转向,胸腔里的空气似是要被抽光,整个身子都失去力气,只能将手臂挂在他身上以支撑着自己不会因为腿软而倒下。

    两具灼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夏初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软绵绵的“任君宰割”,没有力气推开他,更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手紧紧抚着她的腰,隔着厚厚的衣物,似是还能感受到他如烙铁般灼热的手掌。

    不知过了多久,梁牧泽才愿意放开她,离开前,又似是不满足,牙齿厮磨她软软的唇瓣,一股血腥之气在嘴里散开。

    夏初立刻清醒了!他居然把她的嘴巴咬破了!丢死人了,不能活了!

    夏初眼睛睁得圆圆的瞪着梁牧泽,可是他却笑着,一脸的得意,分外碍眼。夏初越发气恼,大脑还没有发配指令,行动却已主宰了一切。她垫底脚尖,狠狠反咬了梁牧泽一口。而且咬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嘴唇。似是发泄,把所有恼怒都倾注在牙齿上,狠劲儿的咬着。直到有血腥味在唇腔里散开,夏初才肯松口。

    梁牧泽显然是没有想到夏初会主动亲他,虽然咬的成分比较大,仍然愣了神,夏初趁机推开他开门出去。这回,他没来得及拽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还留着她温度的门板。伸出手摸摸嘴唇,手指上沾染了红色血迹。他笑,眉眼中尽是幸福的神彩,虽然被咬,但是他的心情越来越好。

    夏初出了办公室就急急忙忙的找楼梯,结果面对面碰上李政委。

    “小夏?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去洗手间,呵呵。“夏初觉得自己心脏病要犯了,再这么一惊一乍的过下去,没病也逼出病来了。

    李政委不解:“你不是应该在医疗室吗?”

    夏初努力在脑海中思索答案,磕磕巴巴的说:“对对,是在,我我……去洗手间。”说完,她一秒也不肯多留,撒腿就跑。

    李政委看着夏初着急慌忙的样子,忽然想起来,去执行任务的梁牧泽今天一早回来了,当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长叹着笑骂:“臭小子!”

    夏初确定自己嘴唇的红肿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才一路跑着的回到体检办公室,正碰上王欣出来。那姑娘眼珠子圆圆的瞪着夏初,特别不满的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夏初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因为私事耽误工作,于是道歉说:“下午你休息,我来。”

    “肯定会情哥哥去了,‘军嫂’是吧?”王欣睥睨着她,酸溜溜的说。

    夏初不接话茬,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王欣看她不理自己,心里更觉来气,特别不高兴的瞥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

    中午,所有的医生在特种大队食堂用餐,和战士们一同吃饭。夏初看着以连为单位穿着迷彩的战士们排队进餐厅,饭前唱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学校的时光。那时候的她们也和这些战士们一样,简单、充实,并且很快乐。

    特种大队上上下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像普通部队那样,一个连一百多人。他们的一个连只有三十人左右,特种大队虽然是师级单位,可是全部人员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而已。但是就这几百人,足以摧毁敌人多半的战斗力,演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董大队长和李政委陪着夏初医院的领导在一张圆桌子就餐。夏初等一系列无关紧要的医生护士分散在周围。

    夏初坐的位置,对面刚好是空的。而梁牧泽眼神精准、身手利落,端着自己的餐盘子直奔而来,在她面前坐下。夏初本没有在意,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才抬起头,看到是他,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她不敢再看他,赶紧埋头扒饭,佯装不认识。

    梁牧泽就坐后,把包括临近桌子的所有女医生、护士们给镇住了,彻底“惊艳”了。特种部队帅哥倒是不少,但是他无疑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英俊帅气、高大魁梧,气度不凡,是位年轻有为的少校。眉宇间的英气和气质,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这些医生中,有几位是参加过演习的,认出他就是那个在医院里说自己心脏不舒服,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夏初眉目传情的少校。夏初不是听不到,只是不想和他们费口舌,有些事情解释就是掩饰,更何况他们说的也没错,她的确和梁牧泽眉目传情了,那又如何呢?

    忽然,一双筷子伸进夏初的盘子,夏初愣愣的看着梁牧泽当着所有的人面把她不吃的红萝卜挑到自己的盘子里。

    “你在干什么?”夏初低着声音,语气里有薄薄的怒气。

    “不要浪费粮食。”对面的人完全不受影响,很执着的夹着红萝卜,把夏初的摄人的眼光抛诸脑后,更是把其他人当做空气。夹完红萝卜,他又把自己盘子里的红烧排骨夹给夏初,耐心之极。

    “又干什么?”还上瘾了你?消停会儿行吗?夏初真的要抓狂了。她承认自己爱吃排骨,也承认特种大队的红烧排骨做的的确很不错。可是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所有的人“秀恩爱”吗?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报复她的“那句不喜欢也不想”。特种大队还不够,现在要搞得她们医院的人也都知道——她夏初和梁牧泽是一家的。

    夏初放在桌子下的脚狠狠踩在梁牧泽的脚上,用尽力气的踩,可是他穿的是军靴,又大又厚,她的小皮鞋根本对他形成不了威力,她只能踹他小腿出气,可是他依然纹丝不动的继续吃饭。夏初彻底泄气了,她真的斗不过梁牧泽,无论从脑力上还是体力上。

    没有午休,医生们又进入新的工作中。一整个下午,夏初都在忙,而梁牧泽也很配合的没有出现。直到体检工作快要结束,轮到大队的各营长、中队长和董大队长、李政委等高级领导体检的时候,他才出现。

    董志刚先一步抢了夏初面前的位置,跟小孩子一样故意不让给梁牧泽。梁牧泽耸肩坐在旁边,这可把王欣激动坏了。虽然这盆大餐已经有主了,但是能多说话多接触,还是很高兴的,没准下一秒俩人就分手,她的机会就来了不是吗?!

    夏初还是老一套的叮嘱着董志刚,戒烟、酒、肉,已经检查完,可是董志刚还是继续坐着和夏初说话,直到梁牧泽走了,他才走。夏初对着董志刚挤挤眼,表示感谢,如果是她给梁牧泽检查,不定又要出什么洋相呢。

    全部工作结束后,正赶上部队晚饭时间。董大队长和李政委拉着夏初的领导,说往年都是吃了饭就走,今年说什么也要住一晚上。还说,今天军区艺术团要来慰问演出,可以顺便看表演。领导实在推脱不了,勉强答应留下。

    夏初还好,其他人特别的兴奋可以多留一晚,可以和中国最优秀的军人多一点儿相处时间。

    艺术团的表演在大礼堂举行,晚餐后,夏初跟着大家一起去看表演。从进礼堂开始,她就觉得有点儿别扭,总觉得有人跟着她,走哪儿跟哪儿。可是扭头只看见一群小战士,并未发现什么可以,所以她也没在意,跟着大家入座。夏初的位置接近过道,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置。一个上士坐在了旁边,姿势端正,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夏初看见了排的梁牧泽,戴着黑色贝雷帽的后脑勺,如果不是他侧着脸和别人说话,那么多相同的后脑勺,要认出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夏初和旁边同事们轻声说笑,部队的大礼堂也不似普通的礼堂热热闹闹的,一排排的战士们正襟危坐,不说话也不笑,等着节目开始。

    礼堂的大灯关闭,一片昏暗中,旁边的人站了起来,换成了另一个人。趁着舞台上微弱的灯光,夏初看清了身边的人,竟然是梁牧泽。

    夏初蹙眉低声呵斥:“你把人撵走干什么?”

    梁牧泽宣布主权:“这本来就是我的。”

    夏初说:“你的位置在前面,我看见了。”

    梁牧泽点头,眼里含着笑,“隔了这么远都能看见,夏初,你果然关心我。”

    夏初气鼓鼓的将双手紧握成拳,下决心不再理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舞台,等着节目开始。

    梁牧泽看见她的手握拳放在腿上,手指白皙如葱段般纤细修长,再看她的侧脸,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他抿唇,伸手用自己的大掌握住她的拳头。她的手好小,他的手可以将她的拳头全全包裹住,并且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夏初一下子慌了,心狂跳不已,她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人注意,才小声说:“你疯了?快放手。”

    梁牧泽不看她,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可是异常坚定,“不放。”

    夏初还在挣扎,梁牧泽探头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却坚定的说,“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死也不会放手!”

    这句话,让夏初彻底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坐好,任他掰开她的拳头,和他十指相扣,任他玩儿一样揉搓着她的手。她庆幸这里的光线足够暗,这样外人才看不出她热的发烫的脸。

    慰问表演正式开始,不得不说,军区艺术团的姑娘们个个娇滴滴水灵灵,看得台下的小青年们热血沸腾。晚会开始后,众位将士也不再讲究什么军规军纪,鼓掌的呐喊的吹口哨的此起彼伏。

    夏初以为梁牧泽也会看得很起劲,结果转头却发现,那厮竟然歪在椅背上睡着了,真是太不给这些漂亮姑娘面子了。

    夏初忍不住的一直看着他,他应该是因为执行任务多日没有休息才睡着的,这个时候一定很疲惫困乏。听说,他们每次执行重大任务回来,都会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而梁牧泽一整天都在大队出没,根本没时间去休息。是因为她在吗?想至此,心里泛出很多粉红泡泡,泡泡破掉就会洒下数不尽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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