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天作之合-《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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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还真见死不救了?

    “不是,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那种人……吧?”在他的注视之下,沈姒的语气莫名弱了三分,“当然也有可能我小时候胆儿小,但是我、我真的,”

    她磕磕巴巴地想撇清,声音在颤,“我真不记得了,三哥。”

    齐晟一手搭在她肩上,轻笑,“抖什么呢姒姒?我不跟小孩儿计较。”

    重量压在沈姒肩上一沉。

    沈姒一颗心也跟着沉了沉,忍不住腹诽未必。

    就他平时睚眦必报的阴刻秉性,金尊玉贵,满手血腥,多少人见了他发怵。真遇到一点不顺他心思的事儿,他不得折磨到人生不如死?

    沈姒胡思乱想完,呼吸微窒,艰难地磨出几个字,“我要是跑了,那你现在跟我,不对,应该说你在南城遇到我的时候,怎么还救我?”

    她的手脚莫名有点发冷。

    时至今日,她倒不觉得齐晟会把她怎么样,但这联想太糟糕了。

    齐晟碾灭了半道烟,扯了下唇,笑意却没有半分抵达眼底。他沉冷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气场骇人,“可能,一开始琢磨着怎么报复你。”

    他捏住她的耳垂碾了碾,“结果还没想好怎么玩,就不舍得了。”

    沈姒听得大半边肩膀都麻了。

    齐晟屈起指骨,冰凉的关节从她耳根划到颈部,激起她一身的战栗。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感受到她因紧张而发颤的肌肤和加速的心跳,轻哂,“我看上去很像一个坏人吗,沈姒?”

    “我靠。”

    沈姒有点忍不了,声音里全是气急败坏和恼羞成怒的慌乱,“你就变态吧齐晟,你不会好好说话吗,非得吓唬我?禽兽都没你这么畜牲。”

    齐晟以俯视的角度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你怎么总是信这种东西?”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畜牲行径?”沈姒凉凉地看着他,“我以前真考虑过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

    可能齐晟从来被人当祖宗一样供着,习惯了别人顺服,听不得一个“不”字,平时就跟君子端方不沾边,欢情时更甚。以至于每次他兴致上来,或者把风月时刻当成手段的时候,她乖顺点儿也就算了,不顺从他就敢强制她承受。

    尤其是她把他惹毛了的时候。

    有次忘记了她惹了什么事,只记得他替她收拾完烂摊子,也没评价或者质问,只是当晚他把各种平时不怎么玩的方式施加上来,她被折腾得很惨。演变成这样她再求饶,他只会无动于衷。

    事后他还看了她一会儿,声音沉稳又平静,“你怎么不长记性?”

    她当时的确有错在先,但他平时也没干过多少人事。真一件一件算起来,刺青都不算什么,平时争吵时,他还威胁过她更多心惊肉跳的东西。

    这种情况下,难不成她还能有什么好的联想?

    “你利用我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有多怕我。”齐晟抬手拨了下她的下巴,轻轻捏住,“其实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明说,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其实但凡她肯撒娇,他都肯给。

    他这人最恨被人利用和掣肘,偏偏她专挑他最不喜欢的方式来。

    话说到这儿,沈姒突然意识到自己成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她扯了扯他的袖子,“别扯开话题,你还是没告诉我,我们怎么认识的。”

    齐晟看她还执着于这个话题,抬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有些无奈,“我以前跟你讲过,我继母派人绑架过我,困在一个废旧工厂,两天一夜。”

    沈姒怔了下。

    齐晟确实跟她讲过,在他们还没和好的时候,他半夜给她打电话,缠着她聊天,说自己怕黑,因为被绑架过。一番话把她惊醒后,她问他“为什么从来不提”,他笑着说“刚编好”。

    她当时真的以为他在开玩笑。

    “可能我的脾气最差,平时没给过她好脸色,老爷子又喜欢我,断了她想扶儿子上位的念想,”齐晟轻嘲,“她让人杀我都不肯给个痛快,想要慢慢折磨我到死,蒙着我眼睛饿了我很久,在我快被找到时才下杀手。”

    其实像这种权贵世家,不说有多重视门当户对,齐老爷子根本看不上他继母的上位手段,日后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继母的儿子来接手齐家。

    何况齐家嫡系第三代连出了三个在圈子里拔尖的,都能争头一份。

    大公子齐珩进了体制,刚在沪上就任,二公子齐樾进了部队,跟陆家和叶家第三代分庭抗礼,齐晟打小就养在老爷子身边,是个点石成金的天才,接手家业本来就是迟早的事。

    也就他那个继母,痴心妄想。

    他当时年龄小,滴水未进很久,歹徒划他手腕时,他都快没感觉了。

    浅表静脉的一条支流毛细血管。

    他知道血液在缓慢流失,一时半会儿就是死不了,但不敢睡过去。

    一旦失去意识,他可能真就死了。

    “不过也幸亏她够歹毒,不然我等不到救援。”齐晟的态度很平静,甚至有点漫不经心,“歹徒放血后没有耐心,又急着逃命,扔下我不管了。”

    明明话题血腥得让人不忍回忆,他在说这些的时候,却很平静。

    平静得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即便他刻意省略了细节,沈姒依旧能猜的出来是什么场面。

    滴水未进、感官剥夺、缓慢放血。

    这种丧心病狂的方式,让她觉得嗓子里像梗着一块东西,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她从没想过,齐晟会有这种经历。

    齐晟从来都是光芒万丈、高高在上的,甚至是居高临下的。也许是因为他的出身,在外人看来永远顺风顺水;也许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过恣意张扬,好像永远都不会有跌入低谷的时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但你当时胆子很大,”齐晟略过那些细节,只说沈姒的事,“你说要喊人救我,我当然不肯让你走。”

    他的视线掠过她手心,“这块怀表,是你当时抵押给我的信物。”

    多年前,废旧工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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