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地 觉-《鬼吹灯之山海妖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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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面快速地跑到这只地觉旁边一面喊道:“老胡你这是故意找死的行为啊,爷就喜欢你这种愣头儿青的精神。”
我笑骂道:“别你妈废话了,记得戳完赶紧收手,那些长须反应快着呢。”说话间我们四个已经站定好位置,前面小谷和那个男子已经应接不暇了。我大喊一声:“出手!”我们四个同时掏出短刀刺向地觉,这一刀如同刺中了一块破布,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却又觉得像是划破了坚韧的牛皮一样,分明能感觉到刀刃的利度。我们刺中后马上收回了手,长须已经挥舞着向我们袭来。我、胖子和陈先生都快速向旁边闪开了袭来的长须,唯有老陈大概年纪大了,反应没有那么敏捷,被几条长须卷住了手臂,刚“哎呀”了一声,便被卷到了地觉面前。陈先生见老陈被卷,大惊失色,忙上前去营救,一刀便砍断了缠着老陈手臂的长须,将老陈拉了回来。
到这个时候地觉的长须已经基本全挥舞了开来,唯有几根粗壮的还紧紧缠绕着尸体的脑袋露出半分。陈先生见状对我说道:“老胡,咱们猜对了,这尸体的头部果然是最关键的部位,所以那些长须才不肯放松保护。咱们要想个办法让那些长须尽快放弃保护,那边小谷他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我知道陈先生说的是对的,但是却一时想不到办法能让那些长须松开对尸体头部的保护。shirley杨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我必须抓紧时间去救她,否则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小谷旁边的那个男子刷地一下被一根长须卷住了。大概是这地觉久战不利,突然抓到猎物,所有的长须都伸了过去,瞬间便将那名男子缠了起来。小谷惊恐地叫道:“陈先生,大个儿他……”
这说话间的工夫,大个儿就被整个地觉紧紧地包裹住。地觉的尸体从头到脚紧紧地贴在大个儿的身上,所有长须也紧紧地缠着大个儿。大个儿瞬间便面色狰狞,眼睛血红,沦落成了地觉的傀儡。老陈见此情形一步蹿了过去,反手拿刀,猛地一下将大个儿的脑袋砍了下来,地觉尸体的脑袋顿时暴露在了我们面前。数百根长须刷地一下向老陈缠过去。老陈的双臂登时便被紧紧地缠住,动弹不得。老陈见我们全都愣在那里,大喊一声:“陈先生,快动手。”
我们四个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四把糯米狠狠砸向了地觉的脑袋。漫天的白色糯米像冰雹一样砸在了尸体的脑袋上,却一粒都没有掉落,全部粘在了尸体头部身上。长须像受了电击一样嗖地一下松开了对大个儿和老陈的缠绕,漫天狂乱地挥舞着。糯米渐渐变成了黑色,开始只是一部分,后来越来越多的糯米都变成了黑色,而长须挥舞得越来越无力,并且渐渐地干瘪了。终于在所有的糯米都变成黑色以后,长须慢慢地不动了,原先像手指一样粗壮的长须也变得如同一根细绳一样干瘪,好像充盈在里面的东西没有了。随后,尸体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五个愣愣地看了半天,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看来我们找到了正确对付地觉的方法,这样剩下的几只地觉就好办了。陈先生赶快跑去将摔倒在地的老陈扶起来。老陈的双臂已经成青紫色,并且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勒痕,却不像是勒的,而是像长须将缠住那部分的精血吸干了。
虽然我们找到了正确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太过于残忍,老陈在大个儿还没有死的情况下就一下将他的头砍下,并且牺牲了自己的双臂牵制住很大一部分长须,我们才有机会将糯米撒了过去。这个办法我和胖子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我们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去冒险,那剩下的几只地觉怎么对付又成了难题。
这时另一只地觉精气也彻底恢复了,左右晃着向我们走来。小谷看见刚才大个儿惨死的样子,顿时心生恐惧,他看了看我和胖子,陈先生和老陈,我们都明摆着是一起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格外扎眼。不出意外,如果需要牺牲谁,那陈先生肯定第一个把他丢出去。这时那只地觉已经走近了我们,“嗖”地伸出一根长须向小谷的方向袭来,小谷闪身一躲,蹿到了陈先生旁边,突然猛地一把将陈先生推向了地觉!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老陈在旁边惊叫一声。我和胖子在心里暗暗地鼓掌。却没想那陈先生应变奇快,眼看就要撞上地觉了,猛地一下卧倒,躲过了地觉伸过来要缠住他脖子的长须,就地一个侧滚翻,翻出了地觉的攻击范围。
小谷本来想害死陈先生自己也许就能活命,却没想到被陈先生躲了过去,这一下面色惨白,伸手拔出手枪,指着陈先生道:“我知道,你和那个老头都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最开始是小吴和小魏,刚才又是大个儿,你们为了活命不惜害死我们,现在马上就轮到我了。与其等死还不如干脆拼个鱼死网破!”说完便朝陈先生开了一枪。陈先生掐好时机猛地一闪,这一枪没打中要害,却也是擦着胳膊过去的,顿时鲜血便渗了出来。这时吧的一声,小谷倒在地上死了,后脑勺中了一枪,鲜血溅了一地。
老陈一手拿枪,另一只手快速拖着小谷的尸体猛地往地觉怀里一扔,地觉迅速伸出长须将小谷裹了个严严实实,老陈便又故技重演,割下了小谷的头,我们见事已至此,只好拿出糯米撒向地觉,又一只地觉被我们消灭了。
老陈见没了危险忙跑过去将陈先生扶起。这陈先生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身手敏捷,体质强健,这一点擦伤并不算什么,反倒是老陈,因为之前被地觉袭击,现在身体有些虚弱。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后一只地觉,这只地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未被唤醒的姿态,一直立在那里没有动。显然这个屋子就像是一道命题,不把最后一个问题解开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胖子说道:“听说这地觉需要接触人气才能被唤醒,咱们干脆猜拳决定谁去唤醒吧。”虽然这个办法幼稚,但是却是最行之有效并且公平、公正的,所以大家都同意了。胖子见大家都同意了又说:“咱们到那只地觉旁边去猜拳,一来呢让地觉多感染点人气,好尽快苏醒,咱们也好尽快去寻找翡翠梅花笺;二来呢也是防止去唤醒的人被地觉袭击,咱么离得近也好方便营救。”胖子我再了解不过了,他平时做什么事态度都是不正经,如果遇见重要的事,那态度就变成了死不正经,只有心里憋什么坏主意的时候才会正经起来。现在看他一脸严肃地提着合理化的建议,我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想法了。
胖子虽然平时总不着调,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可以信赖的。他提的建议我自然是不会反对,陈先生想了想之后也答应了。于是我们四个人便小心翼翼地走到地觉旁边站定。胖子说道:“咱们来猜拳,每一轮赢的人就出局了,直到最后输的那个人去碰这柱子,让地觉复活,接受这个光荣的使命。”
第一轮,陈先生出了局,胖子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伸出两根手指挠了挠头,我便心领神会。随着石头剪刀布的声音落下,赫然见老陈出了石头而我和胖子出了布。胖子强忍住笑说道:“老陈啊老陈,这是无上的光荣,带着我们的殷切期盼,去吧,去吧,去承托起那沉重的使命。”老陈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知道中计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了。这个游戏是我和胖子总玩的,早就心有灵犀了,胖子一提出要猜拳决定谁去唤醒地觉,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胖子故意用手比画成剪刀的样子,让老陈看见,让他以为我们俩商量好了要一起出剪刀,他就赶紧出了石头,结果我和胖子一起出了布,就把他套进去了。
老陈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只地觉旁边,猛地伸出手掌推了一下那只地觉,便赶紧侧身闪出。没想到那只地觉并没有像之前的两只那样迅速伸出长须袭击,而是慢慢地将长须松了开来,垂落在地觉两侧。这长须一松开,便露出了里面的人形。原来这人形并不只是一个腐烂的尸体,在尸体前面还站着一个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shirley杨。我和胖子见了shirley杨都大吃一惊。她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见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
胖子马上就要冲上去把shirley杨拉过来,我一把拉住他道:“你先别急着过去,这地觉我们还摸不清情况,别到时候shirley杨没救出来,又把你搭了进去,那我真的就可以直接自尽了。”
陈先生看见这个情形,微笑着对我说:“胡老弟,恭喜,这么快就找到了杨小姐了。”
我没答理他,拿出那三分之二瓶黑驴蹄子浸泡的白酒,走到地觉的背后,猛地一下将白酒洒向了地觉。那地觉仍旧一动不动,连身体两侧的长须都只是轻轻地摆动了一下,便又回归了原位。胖子见这样都没用,二话不说就走过去将shirley杨拉了出来。我马上跑过去接了过来,将她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shirley杨始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摸了摸她的脖子,还好,还有心跳,只是很微弱。我扒开她的一只眼睛,顿时吓了我一跳。shirley杨的眼睛和小吴、小魏他们一样,全都血红着,瞳孔变成了一条缝儿,丝毫没有了平时的美丽,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类。
我检查了一下shirley杨身上的其他部位,还有没有受伤,只是肩膀中了一枪。看见这个伤口,我和胖子都满心愧疚,尤其是我,看见shirley杨因为失血而惨白的嘴唇,和手上用火攻食人蚁留下的烫伤疤痕,我更是心如刀割,差点儿一个没把持住掉下眼泪来。我赶紧平复了一下情绪,转头问陈先生:“陈先生,麻烦您能过来看一下吗?”
陈先生听到我的请求便走过来蹲了下来,仔细摸了一下shirley杨的脉搏,又观察了一下她的情况,对我说道:“胡先生,这杨小姐现在明显是昏迷了过去,第一是因为中了一枪而失血过多,第二则是因为长时间受地觉控制,精气大量损耗,体力不支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道:“她被地觉控制了这么久,心智会不会受到伤害?像小魏那样?”
陈先生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和胖子简单地替shirley杨将中弹的地方包扎了一下,并且强喂了她几口水。她却基本没喝进去。我着急找到翡翠笺给shirley杨治病,便问道:“陈先生,咱们可以动身继续找翡翠笺了吧?”
陈先生见我找到shirley杨后更急着要翡翠笺,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对老陈说道:“老陈,你去看看那大门开了没有?”
老陈依言过去一试,大门果然能打开了,我背起shirley杨便和胖子快步走了出去,陈先生和老陈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出了这扇大门却并不是之前的那种黑暗的甬道,而是宽阔明亮的走廊一般,前方不远处透着隐约的光。令人惊奇的是这走廊两侧竟整齐地放着许多棺椁,一个挨着一个,沿着走廊两侧整齐地码着。这些棺椁看起来都一个样子,皆是柏树做的外椁,大小花纹全都一模一样,实在是猜不透里面究竟葬的是谁。
我着急寻找翡翠笺救shirley杨,也没工夫研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只是背着shirley杨一路飞奔,向着眼前的光亮奔去。胖子紧紧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地问道:“老胡,那些棺材都不升棺了?没准儿里面有什么宝贝呢。”我头也不回地紧跑着说道:“没工夫,你丫就认识宝贝。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翡翠梅花笺。”
陈先生和老陈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也不追上我们,但是也并不掉队。胖子小声道:“后面那两张狗皮膏药早晚是个问题。”我现在没心情理他们,一言不发只是狂奔。跑了半天,这个走廊终于跑到了头,眼前是一间巨大无比的屋子,没有门,只是静静地敞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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