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九章 身世-《重生之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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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狠心,道:“老夫也知道,常家虽然有几个钱儿,但是万万比不上唐家什么,老夫本身不敢攀这个高枝儿,只不过被家里这群白眼狼逼的,不得不来攀,若是少爷觉着小女不如意,也……也不要求做什么正室,只是别叫她受了欺负去就好了,也体谅体谅我这个做爹的苦心。”

    郁瑞道:“老爷子您严重了,晚辈怎么能嫌弃小姐,只是本身婚姻大事就不能草率行事,如今说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成婚可不是说成赶明儿就能立马办成的,老爷子也稍安勿躁。”

    常老爷子听他说的有道理,被郁瑞劝的放宽了心,郁瑞又道:“老爷子回去,也多提防着两位公子,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防将两位公子遣出京城去办事儿,这样也好有个时间转圜的余地,是不是呢。”

    “正是,正是。”

    常老爷子忙点头,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这两个白眼狼,倘或有唐少爷一半也就好了,只不过唐少爷是何等的人物,怎么是犬子能跟的上的。”

    常老爷子说的半真半假的,拍着马屁,生怕这样子唐家都不会让唐郁瑞来娶自己的女儿,那他的家产就要毁在两个儿子手里了。

    郁瑞从酒楼出来,花了不少时候,到了铺子里,掌柜的迎上来,道:“少爷,老爷来了半天了。”

    郁瑞没想到唐敬会来,不过转念一想,恐怕是因着自己今儿没去省他,所以就跟来了。

    让时钺推着自己往后面去,刚进了后院子,就看到唐敬在石桌边喝茶看书,就像上次一样样儿的。

    郁瑞看到唐敬,就会觉得全身倒下哪里都疼,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或许已经成了下意识的,禁不住眼皮跳了跳。

    挥了挥手,叫时钺不必侍候着了,时钺就退了下去,从院子出去。

    唐敬这才道:“见了常老板?”

    郁瑞点点头,道:“正是呢,哭的稀里哗啦的,可吓坏了人。”

    唐敬道:“他叫你帮他,开了什么条件?”

    郁瑞一想到这个条件,心里就有些暗笑,心里猜度着唐敬听了会是什么反应,于是道:“爹爹猜猜看。”

    唐敬见他笑起来,眉眼上都沾染了笑意,本身就柔和的眼目变得更加赏心悦目,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润感。

    唐敬撇开头去,并不说话。

    郁瑞也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雅兴跟自己猜,只是接着道:“常老板说了,若是我能娶他的大女儿,他就把家产当嫁妆,拱手让给唐家,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儿子一点儿也别想捞着。”

    果不其然,郁瑞话音刚落,唐敬就抬头往他这边瞧。

    唐敬终于知道为什么郁瑞笑的这么开心,或许也只有郁瑞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略带狡黠又灵透的笑意,他虽然喜欢见到这种笑意,只不过若是每次都这样子,怕是承受不起。

    唐敬只是干巴巴的道:“你答应了?”

    郁瑞放软了声音,装的一副很乖的样子,笑道:“婚姻大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常老爷子肯嫁女儿,也要先让儿子问问爹爹的意思,不是么?”

    唐敬听他这样说,又见他眉眼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戏谑,一想来就知道,郁瑞一定是在戏耍自己,而且戏耍的很欢心。

    唐敬禁不住轻笑了一声儿,郁瑞挑眉道:“爹爹都笑了,是不是很中意这桩婚事儿?儿子也觉着不错呢,虽没见过常家的大小姐生的什么模样,不过常老爷子说了,可以不做正室,随便给个侧室什么的,将来也不妨碍再娶妻,爹爹觉着呢?”

    唐敬听他越说越来劲儿,越说眉眼笑的越开,连黑曜石的眸子也染上了一股耀人的光彩,禁不住站起身来,走过去。

    郁瑞看他长身而起,顿时住了口,也不知唐敬走过来干什么,而自己腿不利索,时钺又被他遣到外面去了,自己算是立着桩不能动,唐敬万一做点儿什么,那不是惨了。

    唐敬瞧他住了嘴,只是拿眼盯着自己,生怕自己做些什么的样子,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甚至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来,黑白分明却不呆板,透着一股灵动,让唐敬看的心里痒痒。

    就像昨夜似的,郁瑞也是拿着这样一双眸子看着自己,只不过那时候眼里氤氲了水汽,也不知是委屈的,难受的,还是舒服的。

    唐敬俯下腰来,双手杵在轮椅的扶手上,双眼盯着郁瑞的双眼,对方很快就禁不住唐敬这般注视,赶紧瞥过头去,喉头也上下滑动了一下。

    唐敬看他侧过头去,却没想到暴露了他的整个脖颈,脖颈白皙的,细腻的皮肤像剥了壳的煮鸡蛋一样儿,即使是夏天里,也没有腻人的感觉,一点儿不夸张的说,这么侧着头暴露在别人面前,看了真想上去咬一口。

    郁瑞感觉到唐敬的手指触摸到自己脖颈上,才全身一震,不得已的回过头来。

    唐敬道:“想娶亲?”

    郁瑞并不言语。

    唐敬又道:“常家的生意加一起,我也不愿意睁眼瞧一眼。”

    郁瑞抬头瞪了他一眼,唐敬说的话就像大言不惭一样,可偏生人家就有这种本钱,在他眼里,常家真的不算什么。只不过郁瑞需要,他手里就这么两个铺子,他需要一点点自己扩充实力。

    唐敬瞧着他瞪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轻声道:“瑞儿还是继续讨好我罢。”

    郁瑞从来到唐家开始装乖,他后来也多多少少觉得了,依着唐敬的能耐,估摸着知道了自己其实不是真的乖顺,而是处处讨好他,装着乖巧,但他也没成想唐敬就这儿说出来了。

    而且自从两人有亲近关系开始,郁瑞总是能把唐敬的话儿或者事儿想偏了,也不排除唐敬故意的缘故在内。

    也不知是不是郁瑞天生皮肤白皙的缘故,一脸红看的非常明显,郁瑞可练不成唐敬那种一成不变“临危不惧”的表情,他是在极力克制了,但面皮就是薄,被唐敬有意无意的一调笑,禁不住就红了脸。

    唐敬非常喜欢这幅模样的郁瑞,说他外柔内刚再合适不过了,一副羸弱好欺负的外表,内心里却带着刺儿,又倔又硬。

    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言语,因着离得太近,唐敬的手指还摸着郁瑞的脖颈,长期以来的默契,让两个人都有些口干,唐敬低下头去。

    就这时候,却突听外面有跫音过来,唐敬立刻直起身来,一转身背过去,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时钺闯进后院子,道:“老爷,少爷,家里闹起来了!”

    唐敬一大早出了门,陈姝去省他,又一次没见着人,陈姝自从成婚的当晚和唐敬喝了交杯酒,第二天被唐敬喝了一句,就再没见过自己的夫君。

    陈姝是唐家的大奶奶,自己觉着是掌权的女主人,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冷落,她又是那种骄纵的秉性,杨嬷嬷和姒燕一直劝着,陈姝的火气就是不小,也不知收敛,也不知去讨好谁,总觉着旁人该围着她。

    只是哪来的这么好的事儿,就算陈姝是陈家的小姐,嫁进唐家来,也是唐家的媳妇,讨好夫君,没事儿去陪老夫人唠唠嗑,这些活计就是她的分内事儿,可陈姝从没干过,连老夫人都不愿意管她的事儿。

    老夫人在家里没事做,天气又热,让丫头们准备了两三天,又要去別庄避暑,

    陈姝正在气头上,就想要找人来撒火儿,因着唐家一直没有女主人,诚恕这个管家一直关着家里的大小事儿,陈姝现在想以大奶奶的身份夺过来。

    诚恕是军营里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跟主子叫板,按说陈姝要,诚恕自然不会揽这活儿不给,只不过陈姝不会好好儿的说话,她是一句话也不说,又怪管家越钜多管闲事。

    陈姝正在教训管家,就见一个看门的下人往里来,本是来找管家诚恕禀报事情的。

    那下人见了陈姝,唐家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大奶奶是个难缠的货,骂起人来话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自然不敢怠慢,不敢招惹,规规矩矩的给陈姝问好。

    随即才向诚恕道:“外面来了几个乡下人,说是少爷的同乡,要投奔少爷呢,管家快去瞧瞧罢,咱也不好赶人家走。”

    陈姝一听见“少爷”两个字儿,顿时火气就供起来了,冷笑道:“呦呵呵,咱们唐家又不是开粥厂的,敢情什么人都能收容么?同乡啊,少爷可是咱唐家的嫡子,哪来的什么乡下人呦,这不是成心寒碜咱少爷么?赶走!统统赶走了!”

    “这……”

    下人们都不知如何是好,陈姝一见他们不动,冷笑道:“我知道,我是刚进门的嘛,你们都不听我的,没把我当成主子是不是啊?你们不赶走是罢,没关系啊,大不了我自己来。”

    说着一摔帕子,就往大门口去了,诚恕和下人们赶紧拦着,却又不敢动大奶奶,如今太夫人刚刚出门去,老爷少爷不在家,那就是大奶奶最大,如何能对主子不敬。

    陈姝不管别人拦着,怒挑着柳眉就走到门口去,果然门口有几个乡下人,那些人一个个土里土气的,一眼瞧过去就觉着脏。

    陈姝站在门里面,冷笑道:“这都是谁啊,什么沾亲带故的都能跑到唐家门口来撒野?还成不成体统了?少爷说了,没你们这些同乡,咱少爷是京城人,谁不知道是当家正正经经儿的嫡子,哪来的你们这些跌份的同乡!”

    旁边的下人听不过去,少爷可没说过这些话儿,但那是大奶奶,自己又插不上嘴。

    陈姝说了些难听的将人要撵走了。

    这些人拉家带口的,确实是郁瑞这个身子之前的同乡,乡下里地方都小,同乡的几乎就那么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远比京城里的同乡要亲的多,因着大家都混迹的不好,有的时候多一口吃的也就分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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