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导演,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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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可有可无的篱笆栅栏,别墅的门大开着,没有上锁。里面的陈设规整而富有条理,井然有序。
好奇心使然,她推开篱笆走了进去。
——
学医的女生大多胆子够大,依到一般的女孩子,这样一栋别墅不合常理地出现在山里,而且还这么富有年代感,她们只会觉得诡谲。自然不敢像霍初雪这样贸然走进去的。
她轻轻唤一声:“有人吗?”
她慢慢地走到客厅,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围静谧无声,没有人回答她。
客厅里的东西都很新,但每一样物什看上去都上了年岁,都是十多年前的老款式。
“有人在吗?”
她离开客厅,打算去院子里看看。
后门也没上锁,半开着,押了一道窄缝。
她抬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小小的院落,和别墅一样沧桑,各种野花和杂草长了一地。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院子中央有一株硕大的枇杷树。那树枝干粗壮,和她的大腿一般粗。枝叶葱茏,蓊蓊郁郁,鲜/黄的果子隐在翠绿的叶片后面,若隐若现。
而树下坐着一个男人。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她估摸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他正慵懒地躺在藤椅上,脑袋歪在一边,睡得酣熟。
藤椅旁有张石桌,桌上煮着清茶,茶水沸腾,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她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具是茶香。
上好的小叶青,她闻一闻香味儿就知道了。
他身穿一件白色圆领毛衣,黑色棉质长裤,盖着一条毛毯,可毯子滑落,只盖住了一双腿。怀里揣着一本书,是《蝉鸣》。
竟然是母亲的书!
他睡得很熟,夕阳的光透过枇杷叶的缝隙斑驳地照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微光浮动,忽明忽暗。
微风从旁吹过,枇杷树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萦绕在耳畔,像是在清唱。
风撩起男人细碎的头发,他前额开阔,隐约可见几道浅浅的鱼尾纹。
霍初雪一时间竟失了神。恍然间,很真切地认识到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她侧身将煮茶的小炉子关了。
这锅茶要是再这样煮下去那就该废了!
许是她的动作不够轻,吵醒了男人。
她回头再看向他时,他正睁眼看过来。似乎是真的睡着了,那一双眼睛朦胧微眯,眼神空洞,是失焦的。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对于霍初雪这个不速之客明显是诧异的。
“你是?”他一开口,嗓音混沌,略微嘶哑。
女孩娉婷地站在他面前,身姿曼妙,长风衣被风撩起衣角,里头灰蓝色的衬衫一闪而过。她的目光投向他怀中的书,轻轻笑着,眼尾透着光,“你喜欢《蝉鸣》?”
她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样一位光风霁月的男人竟然会喜欢看母亲二十多年前出版的三流小言。
他垂眸看向那本《蝉鸣》,轻声向她解释:“我太太喜欢这本书,我闲来无事用来打发时间。”
霍初雪:“……”
“你太太呢?”她四下环视这个小院子,院子荒芜成这副田地,真是一点也不像有女主人的样子。
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回答:“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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