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这叫——”林景澄有些咬牙切齿,“你就是一个私自的混蛋。” “我爱了她十一年,一点不比她少,”薄臣野由着她骂,他说,“我是个自私的混蛋,林景澄,我不是来求你们帮我。” “那你是来做什么?”不愧是他,有求于人时仍高高在上,令人厌恶,又让人有种微妙地感觉—— 在楚梨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楚梨没想过放弃,她说薄臣野不会变,她只等他把一切解释清楚。 他确实没怎么变。 依然是一身天生的傲骨,好像那样冷的外壳下,灵魂也是坚硬的,林景澄常不能理解薄臣野能给予楚梨怎样的爱? “给我七天。” 薄臣野只说了这么一句。 七天? “原不原谅你是楚梨的决定,你凭什么觉得七天就够了?” “因为她知道我爱她,”薄臣野起身,“我也知道她多爱我。” 恶俗的一句话,他说出来却像一句平静的陈述。 薄臣野走后,林景澄问起李曜,“这是爱吗?一声不吭消失那么远,这算哪门子爱?” 李曜却只是拥着她,说薄臣野这些年在薄家不容易。 “他能有什么不容易?”林景澄才不理解。 “薄家的情况很复杂,到时候让他跟楚梨解释好了,”李曜笑道,“少操别人的心。” 而彼时,林景澄和江茵站在餐吧门口。 她们一直以为薄臣野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片刻,而彼时,在一片吵闹的环境中,他目光中是一片深沉的温柔。 他只有对楚梨才这样。 “妈的,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像我们欠他一样,”林景澄骂了句脏话,“不行,七天够个屁,让楚梨好好给他上一课。” 江茵哼笑出声。 楚梨墨迹了好一会才回房间,她一言不发,趁着薄臣野还没回来时去洗澡,然后迅速地换了睡裙,她出来准备吹头发,隐约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于是直接将毛巾一扔,人钻进了被子中。 薄臣野没什么胃口,眼看着楚梨也剩了不少,那一吻好像无事发生,楚梨提前结账上楼,林景澄和江茵估计是倒时差了,给她发了个晚安就没再回消息。 楚梨躲进被子,大床很大很柔软,她几乎是躲在最床脚的位置,薄臣野开门进来也没说什么,但楚梨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床是在房间的中央,楚梨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却正好看到薄臣野在换衣服。 房间的灯光很朦胧,整体的色调又是暗红色,他脱下衬衫,裸露的身体线条平整而分明,楚梨迅速闭上眼,隐约听到他走去浴室,似乎拿了什么出来。 “头发吹干再睡。”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楚梨没动,继续用被子蒙着自己。 薄臣野见她铁了心不起,索性将电吹风插到了床头边。 他抬手将被子掀开一角,吹风机的声音响起,楚梨终于睁开眼,便看到了薄臣野半蹲在窗前,他已经换了一身睡袍,就这样为她吹头发。 “舍得睁眼了?” “你吵到我了,”楚梨有点不悦,“你管我做什么?我就喜欢这样睡。” “感冒了怎么办?”薄臣野笑笑,他就自爱她面前,俊颜就在她的眼前放大。 她这样近距离地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的,看她时很干净,只是在温柔地注视她,她亦可以在他的瞳孔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楚梨被他这样看,有那么一刹那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她一脸不高兴地坐起来,枕头上已经有一小片水渍。 “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她想去拿吹风机自己吹,但薄臣野没给她,她裹着被子坐在床边,薄臣野站在旁边。 他的长指穿过她的头发。 热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头发上的潮湿味道跟他指间的一丝烟草气息交融。 她坐在那,他就站在她的身前,楚梨的视线不知道往哪里放,无意间,目光掠过他的睡袍。 藏蓝色的睡袍系的松垮,她不是故意去看,却仍旧看到了他左胸前的那行小小的英文字。 正在他的左胸口。 他抬起手,动作似乎大了点,睡袍的领口微敞。 他左胸下方,似乎多了一个疤痕。 她回忆起以往的记忆,确信那时是没有的。 “怎么弄的?” 吹风机的声音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口问了一句。 薄臣野没答,只专心为她吹头发。 他不答,她也不再继续问。 只是这样的沉默,让楚梨觉得有些讥讽。 他才给她吹完头发,楚梨便直接将枕头翻转过来躺下。 动作很大,大床都动荡了几下。 薄臣野沉默看她,低声说,“给我几天时间。” “随便。” “等林景澄婚礼后。” “那你觉得,”楚梨背对着他,“你凭什么觉得,那个时候我还想知道呢?” “……” 楚梨翻身睡觉了。 薄臣野摁了内线,有专人来收了他们换洗的衣物送去干洗。 楚梨其实没有什么睡意,她只背对着薄臣野闭着眼睛,而空气中有一阵诡异的安静,好一会,安静结束,他推开了阳台上的门。 楚梨终于假借翻身去看。 落地窗被浅香槟色的窗帘掩着,她下午没细看,没看到外面一个露天的阳台。 而彼时,薄臣野坐在那双腿随意搭着,黑夜中窜起一点火光,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上。 楚梨想到他胸前的那道疤痕,应当是这三年里新添的。 她对薄家的事情也一无所知,薄臣野也不愿让她知道,他们陷入某种僵持。 楚梨叹了口气,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现在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她也无处可问。 楚梨翻身看向露台,他的侧颜没在黑夜中,她辨不出他脸上那种平淡的神色是什么,他好像在思考,又或者在回忆。 这一刻,楚梨真想掀开被子下床去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坦诚的,但她手攥着被子,还是忍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等林景澄的婚礼后? 第二天楚梨起来的时候,林景澄给她发了一串英文的地址,后面带着六位数字英文的邮政编码,楚梨用谷歌地图搜了下,是个室外滑雪场,位于一处雪山上,林景澄说在这里包了几个度假小屋,住一天再回来。 楚梨回完消息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人,她去浴室洗漱出来,房门正好被人打开。 薄臣野推门走进来,身后穿着制服的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 “用餐愉快。” 侍应生将餐车推到靠窗的桌椅旁,然后将餐盘逐一摆放在桌上才离开。 早餐是纯英式早餐,培根,吐司,茄汁豆子,烤肠与一杯英式红茶。 “保暖的衣服带了吗?”薄臣野在她对面坐下,口气平常的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不愉快。 “带了。” “滑雪场那边晚上很冷,外套有么。” “没。” 现在是英国的四月底,天气正舒爽。 但英国的北方天气更冷一些,她也没想到到杜伦,楚梨只带了一些薄外套。 “先吃饭吧,”薄臣野给她调好一杯英式红茶推到她面前,恣意往椅子上一靠,“等会带你去买。” 要是以往,薄臣野可能会给周丞打电话让人来送,而现在…… 楚梨咬了一口吐司看他一眼,他好像变了许多,不似以往那样,但他身上那股气质一点没弱。 “你破产了?” 终于,她有点绷不住这样的沉默,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