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楚梨和江茵去躲避,在一片金光中,她看到薄臣野站在她的不远处对她笑。 阳光很好,温温柔柔地镀在他身上,黑色的西装外套,白色的衬衫,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一支马蹄莲。 摄影师根本不需要教他们摆姿势,随意一拍,照片便很美。 林景澄的婚礼很热闹,她请的婚礼团队找来了神父。 神父是个年老的英国男人,白色的袍子,手里捧着一本圣经,在教堂的十字架前问—— “林小姐,您是否愿意……” “我愿意!” 神父的话没说完,林景澄就抢先回答了。 神父有些汗颜,继而问李曜,“李先生,您是否……” “我愿意。” “……” 李曜将她头上的黑纱掀起,傍晚七点,伦敦终于有了落日的迹象,夕阳没在天边,将大片的云朵染成深金色,灿烂绚丽。 光芒从教堂的玻璃中涌进来,拥吻的情人分外缠绵。 “好吧……god bless you……” 神父推推眼镜。 婚礼后的晚宴在草坪上,本来人就不多。 林景澄江茵楚梨在一桌,旁边自然也少不了李曜谢俊瑜和薄臣野。 林景澄喝了点酒,她很开心。 婚礼的策划师让她发表些感言,但林景澄根本就不会写什么煽情的话。 她喝了酒有点上头。 林景澄举着香槟杯站起来—— “这是我跟李曜的第八年,八年前,还是我到追他,我告白那天,他对我说……” 林景澄脸颊多了些绯红,她视线迷离了几分,酒意上涌,“他跟我说……” “说什么呀!”舒阳秋起哄。 “他跟我说……”林景澄举着酒杯,眼眶有点发红,“他说,我不像你,少把心思往我身上放,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时的林景澄是天之骄女,成绩稀巴烂,李曜是沉默寡言的三好学生,在高中时学生总爱攀比的年代,他身上永远都是最简单的校服,冬天时也是两件外套洗了又洗。 “后来李曜走了,我以为我人生里第一份最真挚的感情结束了,后来李曜回来了,他告诉我,他总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我。” “……” “我都不知道那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林景澄酒量很差,几杯酒下肚,这会人就哭了出来,李曜好笑地给她递上纸巾,想帮她擦泪。 “不许擦!”林景澄大声说,“李曜,是不是你追的我。” “是我把你追回来了。” 李曜仍拿着纸巾,长桌上燃着蜡烛,李曜旁若无人地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林景澄扑在他怀里哭出声,李曜顺了顺她的后背,脸上难掩温柔,也像哄小孩似的说,“不哭了。” 林景澄仍抽抽噎噎,李曜起身将人抱起来,对他们说,“失陪,景澄喝多了,大家自便就好。” “干杯——” 林景澄扑腾着在他怀里大喊。 婚礼到后半段时,草坪的前面有人在跳舞。 应当是李曜请了乐队,前面一架钢琴,穿着燕尾服的男人在前面弹琴。 桌上没什么人了,旁边开了牌桌。 楚梨隔着烛光看草坪前跳舞的人,其中有那个小明星,她脸上的笑容真挚,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可以吗?” 在这时,一只手递到了楚梨的面前,干净,修长。 她抬眼,薄臣野站在她的面前,唇上一抹淡笑。 “我不会跳舞。” “我也不会。” “那还跳什么?” “我教你。” 楚梨笑出声,心想他不会还要教什么? “怕什么,又没人认识你。” “可别人认识你。” “认识就认识,”薄臣野无畏,他的手仍递在她面前,“来。” 楚梨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楚梨握住他的手。 钢琴声舒缓动听,她是一点都不会,薄臣野却牵着她的手,她的脚跟上他的步伐,她在心中笃定—— 他肯定会跳舞。 “这跳的是什么?”楚梨问他。 “乱跳。” “我不信。” “华尔兹?” “华尔兹可以这样吗?”楚梨拎着他一只手,有些僵硬地转一圈,她喝了两杯红酒,脑袋晕晕乎乎的。 薄臣野哑然失笑,“可以。” “这样呢?”楚梨又拉着他的手再转一圈。 “可以。” 薄臣野由着她转,楚梨的长发披肩,在风中扬起,软软地扫过他的下颔。 傍晚八点,夕阳终于恋恋不舍地落下,天空是深蓝与深金的交融,草坪上燃着蜡烛,古老的城堡外有许多小灯。 风一吹,几瓣玫瑰花瓣飘落。 楚梨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她在他怀中转圈,眼眸中终于弯起一些笑意。 “鞋子舒服吗?” 薄臣野问她,楚梨穿了一双半高跟的鞋子。 “不舒服。” 楚梨的酒意上头,她索性将鞋子脱了,光-裸纤细的脚踩在草坪上,薄臣野让她踩在他的脚上。 她不听,非要乱跳。 薄臣野都依她。 她学着旁边那对情侣跳舞,可真的没有跳舞细胞,周围的情侣跳累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她终于有点困了,依靠在薄臣野的肩头。 “回去吗?” “不要。” 钢琴声仍在继续。 “好。” 楚梨靠在他怀中无意识地晃动,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腰间。 夜渐深,有工作人员来收场,而草地上仍有一对情侣相拥。 他只想与他放在心上珍视了十一年的女孩,相拥着吹吹伦敦五月初的晚风。 晚风多温柔。 他也从来没有发现伦敦的傍晚如此温柔。 像那些黑暗的日子都被抚平。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