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忽的刺激到了风骨，她使劲爬起来跑到木栏处抓着木头像狼一样盯着她，眼神带着股狠劲儿，「你杀了他？你竟然杀了他！你疯了吗你个禽兽！你知不知道他都为你做了些什么你竟然杀了他！」

    「那又如何，从你打算要齐心麟命的时候，就早该算到今日的结果。」凤凌往前逼近半步，与之对视毫不退缩，「我是杀他的凶手，你也是。」

    「为什么非要齐心麟的命？」她问。

    风骨脸色惨白惨白，眼泪顺着脸颊往下，她不敢直视凤凌像刀一样的眼神，回忆到那日城墙上，她看向自己的双手颤抖着。

    她说：「不是我，我当时没想出手的，他都已经打算动手了，我何必再去添一把火，齐心麟的命与我何关，我只是…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这双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突然有了意识，捡起匕首就扔出去，一下子就割断了绳子，齐心麟就这么眼睁睁地掉下去了…」

    又是控制不住，难道每一个罪犯杀人前都被另一个自己，属于恶魔的自己所控制抢占了身体的主导权吗？呵，真是可笑！

    凤凌嘴角的嘲讽压都压不住，都是借口，「难不成你想说有鬼控制着你去犯罪？」

    「不是鬼。」风骨突地抬头直勾勾望着她，眼中一束光非常明亮，「是风氏！」

    「风氏古族？」这是凤凌立即联想到的，这个名字让她没来由地沉重。

    「对，风氏，我明白了，是她们出手了，她们想要齐心麟的命，她们想借齐心麟对付你们！」风骨明白了，难怪风氏答应得如此爽快，她们潜伏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被小把戏所惑，她们想要的，必定会做到，澜月不会杀人，那么她们就帮澜月杀。

    凤凌是真没想到风氏的手伸得这么长了，「风骨，没想到你和风氏古族早已有联系，是因为你的母亲，还是说，你的出现，根本就是风氏一手预谋的。」

    风骨垂着头，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想什么，没回她的话。

    凤凌自顾对她说：「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害死齐心麟的，就是风氏，因为她们，我被逼到绝境，只能出手，澜月因我而死，也因风骨而死，你说你想就他，却间接害死了他，你难道不想报仇，还打算包庇风氏为她们隐瞒？风骨，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明白了！」她突然抬头，眼神非常恐惧，是得知背后阴谋的那种恐惧，仿佛一个人坐着小船在深海漂泊，不知道要去那里，不知道船地下有什么，突然间伸出头往下看，水底下有一个血盆大口正对着这条船，无论往哪边去，只要船一翻，连船带人必定成为食物。

    凤凌静静看着她的时而癫狂。

    她一字一句道：「陈凌，我们可能都成为了她们锻造的一把刀，一把杀澜月的刀。」

    凤凌眼底的暗色渐渐凝聚，未打断她。

    听着她继续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一具陌生的身体里醒来，不过是睡一觉而已，而且，为什么恰巧是你，恰巧我的身体被你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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