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得叻!多谢师傅赏赐!”马林粲然一笑,一排整齐的大白牙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他仰头咕噜咕噜饮下几口,随意用袖口擦了擦嘴又勾搭着腿躺了下去,“这么久没喝了,味道还是这么......嗝,回味无穷啊......” 他这夸张的表情令佟卓哭笑不得,可笑着笑着却莫名有些伤感,或许是因为身在此景中。 马林进宫时正好是禁卫军选拔人才的时候,他一进宫便一眼相中了面冷心热的佟卓,从此以后狗腿子似的跟着佟卓瞻前马后。按理说,这样正大光明地对上级献殷勤,就算在宫里已是见怪不怪,可一同进宫的人定是会将他排挤的。 不过他小子机灵得很,逢人就是傻乐呵地叫着大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干活积极,就连拍马屁也是一流,硬是与所有人的关系都处理得好好的。 私下里也常跟着佟卓问东问西,只要佟卓有空都会跟他解释,没空时也让他等着自己有空了也再问,这一来二往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马林就直接叫起“师傅”来了。 佟卓倒是阻止过几次,只是马林不听,他出于无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马林不要当着人的面儿叫,在私下叫叫无妨。可那些人又不傻,只是佟首领待他们极好,马林也常常托人带些小恩小惠给他们,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他们禁卫军里心照不宣的秘密。 “马林,来宫里这么久了......”佟卓望着天上朦胧的月亮,试探性地问道,“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家里的事儿,也从未见你回家探过亲,你不想家里人?” 向来乐呵呵的马林难得认真起来,闷声闷气地饮了口酒,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想,有什么好想的,他们巴不得我一辈子都不回去呢,我可不给自己找气受。” 佟卓就着他饮过的壶嘴给自己灌了一口,陷入了沉思。他早就派人查过马林,马林的家世背景并不复杂,无非是府中老爷在流连烟花柳巷时生的私生子,说白了就是父亲是时代清白的生意人,而母亲乃是不清白的青楼女。母亲生下他之后恐被耽误前程,就将他裹在襁褓里扔在马府门口。所以,就这样寄人篱下地过了十几年,又被父亲的正妻赶了出来,一时走头无路才报名的皇城侍卫。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已是带刀侍卫,况且你还年轻,假以时日坐上我这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佟卓目光灼灼地转头看向他,认真说道,“空了回去看看吧。” 马林却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儿的仰头饮酒,心中的烦闷之情显而易见。 这些年也记不清旁敲侧击地提过多少次了,马林平日里是个随和的人,不过在此事上偏偏宛若一头倔驴,打死也不松口。 “给我留点!”佟卓见他闷声不吭,故意与他争夺起来想转移他的思绪,还差些将身边的酒壶给打翻了。 见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壶搬到屋里去,马林张着嘴很是意外,揣摩了半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吧嗒了一下嘴。等他从屋里出来,马林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傅……您刚刚那酒不会是想送给那谁吧?!” 佟卓坐下的动作显然停顿了片刻,随即给了他击重拳,隐约其辞地说道:“你小子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们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你小子是嫌我活得太长了是吧?” 在故作轻松的语气下,却藏着一双紧握成拳的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