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废除公羊学,重立程朱理学,让吴王一脉努力了好几年的辛苦成果付诸东流,如今皇帝更是被敌人俘虏,成了大明史上第一个被俘虏的皇帝。 简直是大明之耻…… 朱瞻墡觉得,他们洪熙一脉的脸已经丢尽了,甚至都已经到了百年之后无言面对老祖宗的地步了。 从宣德到正统,这父子俩的所作所为,一个比一个离谱。 想到这里,朱瞻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了仍未没有动筷的三哥。 如果听他们嫂子的安排,打着为君复仇、肃清奸佞的旗号南下入京,倒不是说没有成功的可能,但那个可能实在是太过渺茫了。 大概率的结果就是给大明增添一场毫无意义,且会加重朝廷和百姓负担的内乱,而自己的亲人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最好也是个废除宗室身份,差的话……连坐也不是不可能。 “吃点儿吧。”看着自己三哥面前那分毫未动的饭菜,朱瞻墡缓缓开口。 “今天不吃,以后怕是就吃不到了。” “明天一早,我们就会渡河,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天黑之前我们就会抵达福余卫。” “在那里,已经有瞻壑堂兄派过去的人了,到时候……” 说到这里,朱瞻墡几欲张口,想要说出那个结局,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个结局并不美好,他们兄弟俩也都清楚明白,没有必要一再强调。 “哼!”朱瞻墉闻言冷哼一声,将脑袋偏到一边。 “有你这么个蠢弟弟,我还能吃得下饭?” “不想着怎么能够反败为胜,反倒是想着跪舔敌人,这有用吗?你不会以为朱瞻壑那个杀神真的会放过我们吧?” “我没这么想过。”朱瞻墡微微摇头,口中吐出的答案带着绝望的气息,让朱瞻墉为之一愣。 “没这么想过?那你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弟弟,朱瞻墉满脸的不解、 人生除死无大事,如果硬要说有,那也就只能是“生”,唯有生命的诞生,才能和死亡一较高下。 他原以为,自己的弟弟将自己抓起来并且准备送到朱瞻壑那边,是为了换取功劳,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是,从自己弟弟的话来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甚至…… 他好像已经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朱瞻墡闻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三哥,嘴唇微张:“三哥,你不懂……” —— 翌日,日暮,朵颜卫。 朱瞻壑站在大营门口,身后的将士列阵整齐严阵以待,好像是正在等待一场大战的到来似的。 但实际上,他们是在等人。 临近冬季,天黑的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快了,不过就在这日落西山的余辉中,一支约莫两千人左右的队伍出现在远方,朝着这里缓慢而来。 朱瞻壑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静静地注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支队伍终于是来到了朱瞻壑的面前。 两千余人在五百米外停下,并且缓缓地从中间分开,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出,来到了朱瞻壑面前约莫十余米的地方。 一个人在侍卫的搀扶下缓缓地下了马车,但是…… 这个人,不是朱瞻墡,而是朱瞻墡的嫡长子,朱祁镛。 下了马车,朱祁镛抬起头,看向了朱瞻壑,捏紧了袖中的东西,对着身边的侍卫招了招手,然后缓慢而坚定地朝着朱瞻壑走去。 在朱祁镛的背后,侍卫分成了两拨走到了马车后面。 没一会儿,一个人和一具棺椁被抬下了马车。 “镛儿,拜见堂伯。”走到朱瞻壑面前,朱祁镛缓缓地跪下。 朱瞻壑微微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看朱祁镛,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马车旁的人和棺椁。 人,是朱瞻墉,而棺椁则是…… “你爹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瞻壑才缓缓开口。 “回堂伯的话。”朱祁镛跪在地上,低着头回道。 “我爹说了,当年太宗皇帝说,他一个人要打完三代人的仗,让后世子孙永享和平,但是最后失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