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怎么回事?时间到点了,你们倒底来不来谈判?别跟老子耍鬼点子,十分钟后还不到,交易就取消,你们等着领尸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暴跳如雷的声音,嗓门大到五米开外的我也能听见。恰在此时,地下室的门被壮汉们一脚踹开,所谓的锅铲从侧窗望出去,正巧与木樨花对上了眼,他大吼一声,飞甩过来一把扳手,顿时将玻璃砸得稀烂。 “摸底不成反被摸,这些大老粗一点都不傻,许是咱们在厂门前徘徊被他们发现了!” 我悲叹一声,跨上黄马跟随众人狂奔,在皮卡围堵前,一口气窜出五条街外,扎进电影院背后深巷内,预备打个时间差破门而入将番茄劫走。哪知到了后院,天竺菊扫了几眼,苦着脸说屋里还留着两个壮汉,他们手里端着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仅如此,露西人被反铐在盥洗室水管上,想带她出来不是爬个窗那么简单,只能凭本事硬闯! “没法活了,这些东西怕是留不住了!”我只得打开包翻出玻璃泡,提给天竺菊两只,要她破门之后立即甩出,然后别吝惜随身带着的狼咬、散物以及阴削,尽情往他们身上招呼,而我则去爬窗,用随身携带的工具撬开镣铐,与她们前后夹攻,随后快速奔逃。 只听得一声巨响,屋内各种噼噼啪啪的噪音四起,三人率先发起了攻击。壮汉们没料到女人们会那么有种,端起喷子冲进起居室,一时间木屑纷飞,白光频闪。我趁着这个大好时机翻窗滑进卫生间,快步来到露西身旁。她或许从昨天起就滴水未进,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见面时已发不出声。三下五除二我解开铐子,露西立即趴倒在马桶前大口掬水喝,待到缓过神来,一把抱住我胳臂嚎啕大哭起来。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姐姐。这些混蛋每个人都把我上了一遍,你要为我报仇啊!” “我说过当你的姐姐,怎会一声不吭离你而去呢?仇,当然要报!”我眼睛一红,架起她踹开破门,当来到起居室前,战斗已经结束。两名壮汉当头正中雷鸟,被震了个七荤八素,让随即冲进来的三人连打带踹,迅速解除战斗力,像滩烂泥歪倒在地毯上。当见到衣衫褴褛,浑身青紫的露西,木樨花目露凶光,抓起地上的喷子就打算往活人身上招呼! “你莫不是疯了?杀了他们你就得去坐牢,没个四十年别想出来!这样值得吗?”我飞扑上前,将这个傻妞撞翻在地,预备夺走她的枪,木樨花手指扣在扳机上,争抢之间霰弹仍是出了膛,将一只水晶吊灯击成碎片!与此同时,巨大的噪响为追击而来的贼众指明方向。锅铲见自己老窝被端了那还了得,召集同伙狂奔而来。 “都怨你,偏来夺枪,将最后一颗子弹打没了!”木樨花发了疯般四处倒腾,想要找出对方将子弹都藏哪了。我见情势危急,全部人想从盥洗室爬窗出去已无可能,只得作困兽斗。 “一颗子弹又能作得了什么!你立即爬窗出去,将马带着跑,别给他们找到全部射杀了!”我将傻妞推了出去,抓起两把喷子在楼梯扶手上砸烂,随后拖着黄瓜和天竺菊上了二楼。梯道这种极度狭窄的空间里,如果善用得巧妙,足可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沿用过去破窑大战时的幼狮军团战术,将这六人干翻吧。”此话一说,杀心顿起,天竺菊自是心领神会,而黄瓜和露西则显得很是茫然,我没空详细说与她们知道,开始将过道内的各种矮柜、小沙发堆到楼栏两旁,同时拉开包链,任俩人自取,只待贼众蜂拥而来。 这群莽汉闯进正厅,扶起负伤的同伙退出大门,急急去看甩在地上的喷子,已被我砸了个稀烂,只得返身回去厨房,找来剔骨刀、榔头和短柄斧,倒提着站在楼下,开始了一轮轮喊话。不知为何,带头的锅铲嗓门虽然很大,但显得十分气虚,他似乎很惧怕我们拆了他的家,嚎叫着说我们已被包围,立即丢了武器下来投降,咱们还能有离开的机会。 “我去你妈的,懂什么叫人质吗?将咱们的姑娘折磨了一夜,你也配来谈条件?要打就打,少他妈废话!”话音刚落,我一脚将矮橱蹬下楼去,瞬间撂倒一大堆,锅子党见威胁没用,开始挥舞着屠刀上楼来!天竺菊发一声喊,从露西手中夺过两颗狼咬,劈头盖脸抛掷下去,顿时数股黄烟腾起,那种胜过狐狸臭屁百倍的怪味立即驱散了人群,贼众们知道这回遇上的不再是蛮干的傻妞,而是有些门道的人,开始掏出手机喊人。 我朝过道窗扬扬手,要黄瓜架着番茄去观察底下,倘若没人候着就从速下去,以下时间的局面不是她们能够应付的。两个小妞本已心怯,应了一声后开始过去,哪知刚挪到窗前,闻听侧室内有杂音,当推门进去,便见得一个妇人正紧紧抱着个婴儿,龟缩在床下。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不敢强攻的原因。”此刻我真正该做的,是劫持这对母子下去,然后喊来驾马而去的木樨花回到正门接应。可真要叫我干这种勾当,却比登天还难。 恰在这时,我闻听黄瓜和番茄正在发狠,说索性扎死母女俩算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底下立即骚乱起来,锅铲真以为我等要对他妻儿下毒手,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上楼,六个人挤在狭窄的楼梯上,连个落脚处都嫌拥挤,怎能甩开手大干一场。不消三分钟,这群人被各种散物炸得鲜血淋漓,一冒头就被我和天竺菊拖上来拳打脚踢,很快瘫倒一地,全不能动了。 这个锅铲受伤最重,他颤颤巍巍地爬上楼板,死死抱住我小腿,哀求道:“你俩是那么美丽,应该不是她们的人吧?我肯定没见过你们,不然会有印象。要杀就杀我好了。那个女的她由头至尾都在撒谎,咱们没人动过她。你自己想想,我会在自己家里当着妻儿的面干这种事么?所有爪印和咬痕都是她自己干的,我们正是怕她自残才铐住手脚,放过母子俩吧。” 这些话不必他说,我本能地已开始向卧室方向奔跑,将高举起利斧的黄瓜死命拽出来,喝令她们踩着呜咽的人堆立即离开。锅铲长吁一口气,忙爬向卧室查看,见一切安好这才栽倒在地,朝我眨了眨眼表示感谢。我见他脑袋枕在装钱的背囊上,也很过意不去。原本没有这一出,这伙人压根不会受伤,家也不会拆烂,便指着包说内里有一万,权当医药费好了。 “且慢,你叫什么?”我刚跨过人堆,这个粗蠢男人紧跟着爬来,探头喝停。当听我报上大名,不由愣了愣,叹道:“原来你就是伊腾顿老板的女人啊,干嘛要与这群贼婆娘为伍?听着,醉蝶花小姐,别按原路回去,那头的主干道全被堵了,你们要另选捷径。” 当我窜出破门,其余四人早就等得不耐烦,见装钱的包没带出来,又开始一轮轮破口大骂,我只得推说钱袋掉进夹缝里,急切间取不得。这个黄瓜气势汹汹跃下马,正打算上去翻找,就瞧见电影院左侧狼烟滚滚,十多个不明来历的夹克男骑着机车疾驰而来。 “我的妈吖,那是箭镞的人!”黄瓜只得舍了钱袋,策马狂奔起来。尽管锅铲给了忠告,但我们正面被人堵截,不得不掉头往鬼门关而去。只听得噗噗数声,硬塑飞箭擦着头皮滑过,这群疯子全都背挎弓弩,腰踹左轮,嘴子里发着怪叫,没命地追来。 很显然,炊具厂有战斗力的人倒下了大半,他们见势不妙,忙喊来了另一群更仇恨莉莉丝的暴徒,打算前后夹击活捉我们。到了这时,木樨花方才明瞭,起先的体力活不是白费气力。主干道被堵,那么厂区便空出来了,摆在面前仅剩的通路,就只剩下农贸市场一途。 “你老实回答我,他们究竟有没有碰你?”我避开乱箭,朝坐在制势马上的露西扫了一眼。锅铲究竟是个流氓还是恶棍尚且不知,但此人适才命悬一线,断不会拿妻儿开玩笑。 岂料这个露西一口咬死,并问我为何反去相信那些人的鬼话,当下咱们最该全神贯注突破重围才是。余光散瞳中,两头两脑赶来的人马,合在一起有二十余人,我只得将这个疑问憋回去,一夹马肚迎头赶上,与前方三匹马窜进了炊具厂封墙背面。 幸亏这是个小地方,如果是在夏洛特或亚特兰大,又是开枪又是爆炸的,身后早就跟着一长串呼啸而来的警车。咱们折腾了二十分钟,这里的条子居然还未出警,破厂门前仍是空荡荡的,零星走着几个路人,瞧见这架势纷纷躲进邮局,探出半扇脑袋打量。不知这群凶神恶煞追着几个年轻娘们,究竟在搞什么。机车到了封墙下,只能放缓速度,此地极为狭窄,只能并排走两辆车,这给了我们腾出生存空间,以至于快了一步抵达板砖楼前。 “你带着露西绕行去养鸡场吧,按咱们原定计划。”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将杀心甚重的木樨花打发走,随后带着天竺菊和黄瓜开始爬楼,当来到布防的楼层,底下人也正巧赶到。清点一遍,机车少了几辆,许是在黄沙石子那里遭了难,让我们掩埋土下的阻车钉刺破轮胎。黄瓜是三个少女里唯一能管住手脚之人,也没有她们那么疯狂,很适合留在身边听用。 “咱们干嘛要逃?我可以像杀猪般一口气干掉十个!”哪知我才夸了她没几句,这傻妞见一路劈荆斩麻倒也顺利,不免有些得意起来,抓起三角铁就打算再复制适才楼廊的战术。 “拜托你别说疯话了好不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本来女人与男人角力就处在劣势,现在楼下的暴徒是我们六倍以上,仍源源不断赶来,个个手拿弓弩,就算你们的大长老在,也得歇菜好不好!弥利耶是女杀手没错,但双拳也难敌四手啊。”天竺菊被她气得连吐粗口,与我再度将破桌椅堆高,总算是封堵住了楼道。这个狙位十分好,人脑袋正巧被它们盖住,即便往上射箭,只能楔入砖墙,也伤不到我们分毫。 “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拔枪射击,咱们的那点家当,全是近战性武器!”我搓揉着脸叹道,清点了背囊一遍,现如今还剩两只玻璃泡,十八颗散物,以及五、六枚狼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