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将军策之嫡女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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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而冷沉的氛围,越发严肃起来。

    楼宁玉瞧着楼霄忽明忽暗的神色,不由勾起唇角,莞尔笑道:“万箭……齐发!”

    一声落地,大殿内顿时便有羽箭飞驰,那密密麻麻的长箭,就好像毒蛇一般,汹涌而去!

    ……

    ……

    旭日东升,烟京多日来的紧张氛围,随之消散了去。

    听人说,楼霄夜半逼宫,拿捏住了皇帝楼兰,想要篡其龙位。好在这一切,被及时赶到的三王爷楼宁玉,扼杀摇篮。

    后来又有人说,楼霄因极力反抗,且使了诡计,欲图钳制大景世子妃,当场被乱箭射杀,尸骨无存。

    两日之后,新皇楼宁玉顺应时事,顺应民心,在其余三国使臣的见证下,登基为帝,号咸宁,从此大赦天下,开启东篱盛世,四海太平!

    朝堂之中,重振旗鼓,来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换血。楼霄的一干党羽,齐齐皆是被诛连,只唯独摄政王妃凤年年极其凤家一族,因其大义灭亲,辅助斩杀佞贼奸臣有功,凤展封异姓王爷,仍旧驻守边疆,而凤非则晋升为大司马,居庙堂辅佐新君理事。

    凤年年于此事上,更是功不可没,故楼宁玉赐了府邸,封了诰命,她也算是成为烟京一大奇女子之一了。

    新帝登基之后,翻出许多陈年旧事,其中包括沈家庄冤枉一事。然而,要说最令人震惊的,当还是要数先帝和容青之死。据说,当年楼霄为谋夺帝王,先是毒死先帝,后又在容青旗开得胜的归途,痛下杀手,三万英骸,至此埋没雪中,长眠不醒。

    此事一宣扬开来,烟京百姓对楼霄的谩骂与指责原是愈演愈烈,尤其是对那些秋后要斩首的楼霄党羽,更是心中恼恨。

    如此一来,东篱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到了第三日,其余三国使臣,便都开始准备着各自的归途。毕竟东篱这等事情发生,也算是搅乱了四国大会,若是要接着继续,想来也得等着东篱休整完毕,安顿妥善。

    初夏的热意,在烟京显得尤为明显,万里无云的晴空,一碧如洗。

    驿站的院落之前,喜乐一袭黑衣锦服,白皙如玉的肌肤即便在阳光底下,也依旧极为白里透红,很是好看。

    喜乐挤眉弄眼,笑嘻嘻道:“苏子衿,你瞧,我可是没有骗你,是不是将你的病给治好了?”

    “治好了。”苏子衿坐在石凳之上,微微颔首,道:“不过,你当真不打算同我去锦都么?”

    先前苏子衿曾问过喜乐,是否要与她一起去锦都,大约是这些时日,喜乐和苏墨之间怪异的气氛,让她心下生了几分好奇之心。可那时候,喜乐却是想也没有想,便径直拒绝了她的提议,这让苏子衿深觉有趣。

    “不了啊!”喜乐打了个哈欠,挑眉:“怎么,你这是舍不得我了?”

    一边说,她一边便露出坏坏的笑容,有些古灵精怪的模样。

    “也许是……我大哥舍不得你。”苏子衿意味深长的瞧了眼喜乐,倒是存了心思想探出个所以然来。

    一听苏子衿提起苏墨,喜乐便不由挪开视线,不自然道:“哎呀,你瞎说什么呢,我和苏兄只是单纯的酒友关系而已,什么舍不舍得的……”

    说着,喜乐不自在的哼了哼小曲,看起来很是心虚。

    瞧着她这般模样,苏子衿心下便明白,喜乐和苏墨果然是在幻境中发生了点什么,否则依着喜乐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很难表现的如此‘敏感’。

    “我也没有说你们关系不单纯,”苏子衿抿唇笑道:“喜乐,你这么着急的解释做什么?”

    微微弯唇,苏子衿桃花眸子有幽深之色若隐若现。

    “我着急?没有呀,我没有着急呀!”喜乐哈哈一笑,拍了拍苏子衿的肩膀,笑嘻嘻的,故作无事,道:“苏子衿,你可能是想多了。”

    瞧着喜乐那不自在的打着哈哈的模样,苏子衿忍俊不禁,忽然直接的便问道:“喜乐,你莫不是欢喜我大哥罢?”

    这话一出,喜乐的脸色便立即涨的通红,就见她瞪着眼睛,摆手道:“怎么可能?我和苏兄只是酒友关系,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意?”

    越是说,喜乐便越是忍不住道:“苏兄虽说什么都不错,但那木讷的性子,我可是吃不消啊!”

    说到最后,喜乐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惊喜道:“诶,苏子衿……对嘛,我怎么可能喜欢苏兄?哈哈,我又不喜欢苏兄,瞎紧张什么?就算那是不小心好了,有什么大不小?哈哈哈!”

    苏子衿闻言,不由一愣,倒是对喜乐这般模样,很是不解。可喜乐却是开心的不行,仿佛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瞧得苏子衿有些无奈。

    叹了口气,苏子衿才问道:“喜乐,你如今是要去疆南?”

    若是再问她是否对苏墨有意,显然得到的答案只会是否认,且见喜乐这个样子,也确实很是坦荡,就连方才那一丝丝的忸怩,现下也消失无踪了,如此……便是她,也无能为力套出什么话了。

    “说不准呀……”喜乐摸了摸下巴,故作沉吟道:“我这些年跑来跑去,疆南都城也是玩腻了……有可能中途若是遇着什么新鲜的地方,就会与墨白他们分道扬镳!”

    喜乐的话,苏子衿倒是没有怀疑,大概她这性子确实是随了闻人牙。这不,前两日闻人牙便又云游去了,丢下喜乐时的潇洒,直直让百里奚好一阵惊叹。

    而喜乐呢,想来也是一般无二,她无拘无束惯了,有时候兴致来了,便会四处乱跑……也委实是洒脱。

    见苏子衿笑着,喜乐便豪气的拍了拍她的胳膊,笑眯眯道:“你若是想了,可以来找我啊,我带你玩乐,你管我喝酒,如何?”

    找她?苏子衿眸光一顿,显然有些心动。

    早些年的时候,她便想过要游戏江湖,就好像她从前说的那般,开一家酒馆,腻味了便四处游走。而这几年下来,因着要复仇的事情,她隐忍至厮,安静至厮,几乎有些忘记那种张扬肆然的日子。

    现下楼霄死了、孟瑶死了,那些党羽也一并落了网,就连楼宁玉,也如她所愿登基成了新帝,正井井有条的处置着国家大事……她心中却没有想象的那样痛快。

    若是当真能够找回当年的那种感觉……是不是会有另一番心悦呢?

    就在苏子衿为之恍惚之际,就听不远处,有少年调侃声音响起:“小心被她家世子爷给逮着,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寻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墨白和南洛,踱步靠近。而方才的那话,也显然是南洛所说。

    一瞧见南洛,喜乐便冷哼一声,捏了捏小手,恶狠狠道:“娘娘腔,你上次的帐老娘都没跟你算呢,怎么又不知死活,凑过来讨打了!”

    先前闻人牙在的时候,南洛作死要‘告状’,言语之间,只说她和苏墨暧昧的意思,若不是这两日她只顾着躲开苏墨,早就将南洛痛扁一顿了!

    一边说,喜乐一边朝着南洛的方向走了过去,吓得南洛咽了口唾沫,一边往后跑着,一边骂道:“去你大爷的,喜乐,你这凶巴巴的模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娘娘腔,你特么是真的找抽!”喜乐见此,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他的,于是她脚下一动,便跟了上去,一副势必要揍死南洛的凶悍模样。

    南洛和喜乐离开之后,墨白便已然走到了苏子衿的面前。

    “国师大人。”苏子衿淡笑着唤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墨白敛下情绪,清俊的脸容漫过一抹笑意:“世子的劫难,本国师弄清楚了。”

    昨夜,七宝终于将司言即将遇到的劫难说了出来,墨白仔细听了一个晚上,也大抵弄清楚了怎么一回事。

    一听墨白提起这件事,苏子衿平静的眸光不由一亮,随即缓缓一笑,问道:“阿言会遇到的劫难,究竟是何?”

    瞧着苏子衿那几不可见的喜色,墨白心中有些自嘲,却还是不动声色,淡淡道:“依着七宝所说,大约过不了多久,司天凌便会勾结大景边域的蛮族,大规模进攻。而那时,众将士束手无策,战王又多年驻守都城,只有世子可以出征,击退这场叛乱。”

    说到这里,墨白停了下来,见苏子衿依旧神色如常,他才继续道:“只是,这一次的叛乱,蛮族准备多年,轻易无法取胜……期间到底如何,七宝并未细说,但左右最后,司言打了胜仗,却遭人暗害,死在了战场上。”

    听着墨白的话,苏子衿心中微微一沉,下意识便皱了皱眉梢。

    若是说,司天凌勾结蛮族,那么她就先下手为强,杀了司天凌!只有这样,她的阿言,才能保住一命!

    桃花眸子闪过幽深之色,苏子衿笑着点了点头,谢道:“国师大恩,子衿无以为报,他日国师若是有需要,子衿定当效劳!”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神色之间极为温和,那那样的柔软,却是丝毫不带情意,寡淡的让墨白心中窒息。

    深吸一口气,墨白莞尔一笑,圣洁的脸容很是好看:“苏子衿,若是没有司言……你可是会对我有意?”

    这话,他忍了许久,憋了许久,今日这般问出来,竟是难得的有了几分希冀之意。倒不是说他要借着这个机会除去司言,而是他心中很是好奇,苏子衿的答案……究竟会是什么?

    只是,乍一听墨白的话,再见他神色如此,苏子衿却是攒出一个笑来,直视着某白的眸子,轻声道:“即便没有阿言,我也不会对国师大人有任何……哪怕是一丁点的欢喜,我与你,注定无法相吸。”

    诚然,她知道自己这般,极为无情,可自古快刀斩乱麻,有些事情,最是开始,最要彻彻底底的割裂。

    因为,只有这样,墨白才能清醒的知道,她与他绝无可能。同时,也才能清醒的明白,自己应该去忘却她。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眉眼之间极为清澈,也极为认真,她没有歉然的模样,也没有怜悯或是犹豫,冷静的仿若置身事外那般,看的墨白有一瞬间呼吸停滞,心口处开始发麻,宛若万蚁啃食,令他深觉凄凉。

    是了,他倒是忘记了,苏子衿这个女子,从来这般冷情,她的所有情意,都给了司言……一丝一毫也不会给旁人。

    可天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这样……该死的欢喜着她,该死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墨白颔首,掩下眼底那深深的情愫,他故作玩味道:“苏子衿,我同你开玩笑的,你不必这样认真的回答我……”

    ……

    ……

    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墨白很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靠着椅背,仿佛脱了力。

    他盯着屋顶上方,看着那偶有透光的瓦片,心中竟觉寒凉。好半晌,他才闭上眼睛,嘴角牵起一抹无力的笑来,神色极为落寞。

    “傻瓜!傻瓜!”这时,一旁的鸟笼里,传来七宝嘲讽的叫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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