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将军策之嫡女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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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看了眼笼子内的七宝,不着痕迹的便皱起了眉梢:“闭嘴。”
不耐烦的一声,却是没有令七宝当真安静下来,就听他叽叽喳喳的叫着,脚下亦是跳来跳去,依旧道:“傻瓜,傻瓜!”
“我已然同苏子衿说过了,”墨白凝眸,凉凉一笑:“把你带回墨门。”
墨白方才与苏子衿说过,要把七宝带回墨门。如今七宝与苏子衿的缘分,也算是尽了,若是再任由它留在外边儿,少不得要引起他人觊觎……且,七宝也算是泄露了天机,再不带它去墨门避避,想来这灵鸟儿很快便要被雷劈死。
“啊呀呀!”七宝歪着小小的脑袋,眼珠子一转,却是骂的更厉害起来:“墨白傻瓜!为他人!做嫁衣!傻瓜!是傻瓜!”
“黔竹……”墨白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唤道:“进来。”
他的话音落地,不多时,黔竹便很快敲门入内。
微微拱手,他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黔竹,把这只鸟拿出去。”挥了挥手,墨白不耐烦的说着,显然心绪不佳,并不想捉弄这鸟儿。
“是,主子。”黔竹闻言,便点了点头。
于是,他上前,手下一动,便拎起那鸟笼子,打算带着七宝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墨白忽然又出声,吩咐道:“把它带出去后,你就进来。”
他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吩咐给黔竹。
黔竹闻言,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犹豫,便颔首出去。
片刻之间,他便又踏进了屋子,等到掩了门,他才抬眼看向墨白,示意道:“主子。”
墨白沉吟,淡淡道:“黔竹,通知下墨门在锦都的弟子,我要去一趟锦都。”
“什么?”黔竹后退一步,错愕道:“主子不是要回墨门?为何又要去大景?”
“还有一些事情,需得办了。”墨白不以为意,圣洁的脸容浮现一抹笑意,瞧着很是慈悲。
可他的话方出,黔竹心下便立即知道,他的所谓‘事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脸色微微苍白,黔竹忽地下跪起来,低头道:“主子,您是要在苏子衿之前,杀了司天凌吗?”
虽是疑问的话,可黔竹问出来,俨然就是肯定。
他知道,墨白放不下苏子衿,可他没有想到,墨白竟是会变得这般义无反顾!
黔竹的问话,墨白却没有回答,他只淡淡笑着,眉宇之间显得很是高华。
然而,这样的沉默,却是让黔竹瞳孔一缩,眸底有惊骇之色浮现。
“主子,您疯了吗!”黔竹咬着牙,颤抖道:“难道您为了苏子衿,连命都不要了吗!”
墨白的行为,毫无疑问是在替苏子衿,帮司言改命。他原本已然有逆天的罪责,如今他要亲自动手,也就是意味着苏子衿即将背负的罪,他一并承担了去。
可若是他杀了司天凌,自行篡改了司言的命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白垂下眸子,凝眉道:“你不必多言。”
“主子!”黔竹摇了摇头,抬眼不可置信的瞧着墨白,仿若丝毫不识得一般:“您这样做……值得么?”
他以为,像墨白这样的人,应当不会做那等子糊涂的事情,毕竟他素来不屑情爱,更不是会甘愿牺牲的人,至少在他看来,墨白应当借着这个机会杀了司言,顺带着趁虚而入,如此一来,他也算是抱得美人归。
可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墨白这狡诈的人,竟是会成了这般模样……为爱沦亡,委实不像是墨白的作风啊!
“值得?”墨白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黔竹,我从来不是什么慈悲的人,你是知道的。”
说着,他微微阖上眸子,抿唇道:“我只是……成全我自己罢了。”
他见不得苏子衿痛苦,看不得她难过,尤其是幻境之中,他心中所有的疼惜,直至今日,还蔓延在胸口。
所以,他选择了独自承担,选择了保全住她,至少要让她幸福……这样的牺牲,不是为了苏子衿,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爱,他的沉沦,统统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从不为他人。
……
……
凤年年的解药,苏子衿遣人送了过去,于是,在东篱的许多事情,也都暂时告一段落了。
第四日的时候,一行人整装待发,驾着马车离开了烟京。离开之前,楼宁玉站在城楼之上,携着钟离和其余一干大臣,亲自送行。
经过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苏子衿和司言等人,很快便抵达了大景,入了烟京。
烟京的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苏宁和沈芳菲一大早守在城郊附近,迎接着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也算是欢欢喜喜的入了府邸。
大致在战王府呆了一会儿,苏子衿和司言便回了长宁王府,好生安顿。
直到第二日,太后有懿旨下来,宣夫妻两人进宫。
不多时,苏子衿和司言便入了皇宫,见到了太后和昭帝。
彼时,昭帝正坐在一侧,神色依旧和蔼,而太后则是笑眯眯的招着手,示意苏子衿上前。
“参见皇祖母,参见陛下。”司言率先拱了拱手,神色淡漠沉静。
苏子衿见此,亦是随之行礼,笑道:“子衿参见皇祖母,参见陛下。”
“子衿,快来哀家这里。”太后和蔼的笑着,示意道:“这些虚礼啊,便不必在意了。”
一边说,太后一边看了眼司言,见司言紧紧牵着苏子衿的手,满是笑意的尊贵脸容,随之浮现戏谑。
“是,皇祖母。”苏子衿闻言,便点了点头,而后她看向司言,轻声道:“阿言,你先松下手,我去去就来。”
太后的疼宠,苏子衿是知道的,这是爱屋及乌,所以让她上前,她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
司言闻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后,见太后笑容满是调侃,心中微微一顿,却也松了手,任由苏子衿被唤上前。
等到苏子衿上去了,昭帝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听说你前些时日病了,可是还好?”
前些时日,便是指战王夫妇前去东篱的那阵子了。
这件事昭帝会知道,苏子衿其实并不意外,毕竟战王夫妇本该驻守大景,那阵子却破天荒的离了锦都,昭帝定是会细细询问。
只是,如今瞧着昭帝这张几乎和长宁王一样却又略显苍老的脸容,苏子衿心中一时间便恍惚起来。
“子衿已然痊愈。”苏子衿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司言沉下声音,面容冷峻依旧:“臣多谢陛下关心。”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神色很是寡淡,俨然就是一个臣子对帝王的态度,丝毫没有太多情绪在里头。
司言的冷淡,昭帝显然丝毫不甚在意,只点了点头,便听那头太后忽地意味深长的笑道:“既是皇帝如此不放心,哀家便唤来章太医为子衿把把脉好了。”
说着,太后看向一旁的容嬷嬷,吩咐道:“把章太医请来。”
章太医……昭帝眸光一闪,立即便知道,太后的意思了。
太医院的章太医,素来主要负责安胎、诊喜脉之事。而太后的意思,显然便是要抱重孙子了……
“皇祖母……”苏子衿失笑,不由道:“子衿身子骨已是好的全了,无须太医诊脉。”
“这怎么行?”太后摆手,不赞同道:“哀家瞧着,就是该看看身子骨,毕竟有些脉象啊,还是宫里头的章太医最是拿手。”
话音落地,太后便挥了挥手,让容嬷嬷前去。
容嬷嬷见此,立即便笑着点了点头,缓步离去。
唯独苏子衿诧异起来,心下思索着,太后方才的笑容……是不是有些奇怪?
就在苏子衿如此想着之际,司言那头,却是冷冷开口,说道:“皇祖母,我和子衿并不打算要孩子。”
不是不打算‘现下’要孩子,而是完全不打算要孩子……太后和昭帝闻言,两人便齐齐愣在了原地,好半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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